伴跟着一股微微沉闷和苦涩的药味，云玖站在门口没有行动，前头奶娘见她蹙着眉头面色奥妙的模样不敢吱声。内心暗道，公主令媛之躯，怕是不喜这药味，她也是胡涂了，怎地能让公主跟来？
端嫔，这个称呼她是陌生的，这些年她深居简出，几近未曾踏出福寿宫一步，凡是能避开她的，这个女人都谨慎翼翼地避开了，谨慎谨慎，明显生了父皇最爱好的皇子却没有是以母凭子贵，反而愈发如履薄冰。
“公主……恕老奴胡涂，公主身子娇弱，令媛之躯，还是莫要出来了。”奶娘低声赔罪道。
她不悦地眯了眯眸子，而后对奶娘道，“去福寿宫，本宫亲身看望下端嫔。”
毫不。
一时讶然地竟止了咳，渐渐顺着那抹裙裾往上，红得耀目红得纯粹的华服少女，便悄悄地立在本身床前，淡若烟雨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纹地看着她，像是看陌生的人又像是看熟谙的人。
她忍不住用掩在袖中的五指搓了搓手心，不敢有所坦白地将本身所知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回禀给云玖。
善舞闻言不由一惊，面上有些窜改不定，“公主您……”
当时候她也是谨小慎微的，但面色潮红带着喜气，双眼也是亮晶晶的带着为人母的高兴。
云玖倒是微眯凤眸，打量了下世人，内心有了分寸，沉声道，“本宫听闻你们娘娘病了，如何你们这些主子还如此懒惰落拓！”
世人被她虽娇软却带着严肃的凉意的声音震得身子一抖，不敢昂首，齐呼，“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恩。”扶着她的手，翡翠帮着提了提她长长的裙裾，云玖姿势文雅地踩着横木，站定。
待她们回神之际，只瞥见那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和红色的裙裾一角。忙跟了上去。
善舞也感觉这端嫔既然都咳血了，那这病……踌躇要不要劝止之际，少女却已经毫不踌躇地迈了步子，走了出来。
她熟谙的，应当是阿谁叫如娘的女子，那是她母后自小服侍的侍女，是脆弱却和顺仁慈，对她很好的如姨。
“公主！”端嫔披头披发拿着一方帕子掩在嘴边咳嗽，斯须，瞧见面前一抹瑰丽的红色裙角，被这在她宫里毫不会看到的明艳色彩弄得怔忪半晌。
“咳咳，咳咳。小桃，小桃？是不是奶娘，和十皇子返来了？”翻开珠帘，清脆的珠子相撞，引发了里头躺在床上的孱羸女人的重视，她的声音很轻但又像是用尽了浑身力量，异化着咳嗽，带着沙哑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