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凤鸣宫内,云玖正在剪一枝玫瑰花的枝叶,纤纤玉指拿着玄色的剪子,漫不经心肠将花瓶中的玫瑰花根茎剪短,面色如常。
顺着她的视野,云玖淡淡瞥了眼,莞尔,“萧妃喜好,本宫让人送些明粹宫去。”
又闲谈了几句生辰礼事件,萧瑰丽借端宫中另有琐事未理,便告别了。云玖命人送她到凤鸣宫门口。
不过卫长临这厮还真是艳福不浅,这等美人儿,啧啧,朱砂痣也是配得上的。
萧瑰丽起家,广大的袖中伸出白净的手腕,抖了下富丽的袖子,下巴微昂,“瞧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臣妾是有一事想就教皇后娘娘。”
云玖闻言美目一睁,手重扬,手腕上的镯子与腰间的配饰收回清脆的声响,她面上笼着一层云雾环绕的神采,轻声道,“请她出去吧。”
但面上倒是先做出思虑状,继而缓缓绽放一个舒朗的笑来,连连点头赞道,“还是陈妃与萧妃想得殷勤,本宫不喜庞大礼节,这宫中姐妹常日里见得少,倒是豪情冷淡了。如此,可借着柔嫔生辰之际,好生聚一聚。”
待走远,阿萝不由面带凝重,小声问萧瑰丽,“娘娘……您可想好了?这皇后娘娘但是将筹办生辰之事交与您了,万一……”
话落,玫瑰花落下,掉进烧毁的花篮中。
金红富丽齐胸襦裙,裙摆似一片盛放的牡丹迤逦,柳眉媚目,琼鼻朱唇,雪肤柳腰。浑身华贵如浓墨描画的仕女图走下来的盛装女子般的萧瑰丽,妖娆多姿,仪态万千地走来。
“萧妃但讲无妨。”云玖坐直了身子,看向下方殿中神采端庄的萧瑰丽,不由地收起笑意,正色道。
萧瑰丽只是笑,却并不咀嚼她口中精美的点心,只是淡淡点头,“有劳皇后娘娘了,娘娘这凤鸣宫还真是气度!就是点心都是新奇,底下人更是工致。叫臣妾好生恋慕呢!”她说完,悄悄端起茶盏,淡淡嗅了嗅,浅浅啜饮一口,朱唇微润,显得色彩非常靓丽。
“萧妃,忍不住了,便输了。”
云玖双手置于膝上,身子懒洋洋地半斜靠坐着,淡淡抬眸朝来人望去。
前头,云玖“咔嚓”一声,将一枝开得不太好的玫瑰花直接剪断,弯唇声音娇憨软濡,“她打的甚么算盘,本宫还不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才感觉啊……真是不成救药的,蠢货。”
萧瑰丽迎着云玖那似笑非笑的眸光,感不到一丝敌意,但心高气傲的她而言,这就是一种热诚了――她盛装而来便是不但愿屈居人后,但皇后对她没有敌意,这意味着甚么?意味着皇后还不将她当作婚配的敌手……
这日,云玖正在主位上闭目冥思,听雨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躬身行了一礼,清声道。
说到背面,她又肃着脸,问阿萝。
萧瑰丽面上笑意全然褪去,眸光冷厉阴沉,闻言只是嘲笑一声,死死握住轿撵的横木,沉声道,“那又如何,本宫早知皇后自大不屑于为一个小小的嫔停止生辰。既然是本宫开的口,天然差事落在本宫身上。我还怕她不肯应呢!她如此不屑与后宫诸妃来往,走动,可见她也不会将孙柔放在眼里……可如果皇上待柔嫔真如传言那般,届时,好戏就出色了……”
阿萝点头,“娘娘放心吧,包管天衣无缝!”
“既如此,这柔嫔生辰筹办之事,不若就交给萧妃你来办。届时,本宫只稍带上贺礼去芷柔宫,偷个懒便是。”
翡翠站在她身后,见状倒是不解,“公主,您明知那萧妃来者不善,为何还等闲应了她的发起?”
“娘娘,萧妃娘娘求见。”
将那枝掉落至桌案的玫瑰花捡起,云玖面庞带着一丝滑头,弥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