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亭神采灰白,绝望地跪在地上,将他跟顾娘子的恩仇原本来本说了。
“请王爷明察,请王爷明察!”他连连叩首,仿佛忘了疼。
杀死跟丈夫有干系的统统女人,确切一向都是永宁公主的做派,她放纵儿子纳妾,对半子则跟对待丈夫一样刻薄,若非他是皇上,恐怕永宁公主也会管他这个半子的后院私事。而永宁公主那么爱面子的性子,老四媳妇如此公开跟她对着干,她想借刀杀人也不敷为怪了。
傅容认柳快意为姨母时,他就派人查了柳快意、顾娘子的秘闻,柳快意还好,顾娘子可真是送了他一个欣喜,让他误打误撞发明了纪清亭跟潘氏的私交。此事只要传出去,便会成为老五身上的一个污点。
嘉和帝点点头,等万全带着纪清亭走了,他看看徐晋,叹道:“景行归去好好养伤吧,你记着,父皇不会让你白白流血的,事情查了然,朕自会给你们伉俪俩一个交代,未明之前,你们也别胡乱猜想。”
他没推测柳快意的死,但他很快就认识到了此事的可操纵之处。
但若此事真乃永宁公主所为,嘉和帝千万不能再放纵她了,现在他还健在,永宁公主某些动机都压在内心,将来他去了或病了,永宁公主会不会教唆他的老五……
徐晋便将柳快意与傅容的结识,柳快意与徐耀成的恩仇,以及她暴毙的本相说了一遍。
嘉和帝仓促赶来,瞧见本日险险逃过一难的爱子,脚步更加快了,不等徐晋施礼就将人稳稳扶了起来,看着他手臂道:“伤势如何?不是说了让你好好疗养,你连夜跑进宫作何?毒素分散如何办?”
但是,私交传出来,潘氏会死,永宁公主等人只会丧失颜面,还是能够活得好好的。
他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许嘉皱眉,拔.出佩剑,将剑尖递到纪清亭面前:“这两人真不是你派出去的?”
嘉和帝看向一旁在他身边服侍了三十多年的老奴万全,见万全垂眸肃立如石雕,再看向手臂缠着纱布站在另一侧的儿子,开口问道:“景行如何看?你感觉他可托吗?”
二更时分,崇政殿。
替罪羊?
因为他早就晓得,傅容必定是他的老婆。
纪清亭已经绝望了。
放好尸首,许嘉让那四个部属退了出去,跟纪清亭惨白惊骇的神采比拟,他脸上一片冷酷淡然,盯着纪清亭的眼睛道:“你另有甚么话说?你能够抵赖,但你另有两个活口在我们手上,交给官府之前,王爷派我过来问个清楚,你为何要行刺?”
“大人留步,大人留步!”纪清亭膝行着追了上去,伸手想要抱许嘉大腿,被许嘉一脚踢开。纪清亭在地上打了个滚,瞧见许嘉停下了,他再次叩首:“大人你信我吧,给我十颗脑袋我也不敢行刺王爷啊,派人暗害顾娘子是我一人所为,我甘心受罚,可我真的没有暗害王爷,求大人跟王爷明察!”
纪清亭渐渐抬开端,脑海里忽的闪现一道身影。
夜深露重,宫廷里一片死寂,只要崇政殿通火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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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面庞安静:“儿臣明白,半夜半夜轰动父皇,是儿臣不孝,父皇快归去安息吧。”
万全膜拜:“皇上放心,老奴明白。”
纪清亭抬眼看他,一字一句道:“庆国公府,是庆国公府想害王爷!”
嘉和帝点点头:“你说。”
徐晋边走边道:“父皇不消担忧,太医已经把毒都清洁净了,现在只是外伤,养阵子就好。儿臣连夜过来,是查到了凶手,只是,凶手拒不认罪,咬定另有真凶。此事干系甚大,儿臣不敢私行做主,也不好冒然交给大理寺,还请父皇亲身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