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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自家楼上的灯光,秦莉摸索着在枣树根部挖着。
李建新开车赶上时,只瞥见冲天的火光,眼睛猩红,愣在原地。
“我不熟谙杜成江。”袁野矢口否定。
“没事,没事,这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马大嫂摆手笑着说。
车子在苍耳崖下的沱沱河上炸开,一片火光印红了半边天。
“战国,弟妹那……”郭华强有些担忧的说。
窗口的灯光照着楼下的小菜园,枣树的叶子已经被这场冻雨打的七零八落,枝枝桠桠伸着,像一只怪手。秦莉感受这只怪手捏住本身的五脏六腑,疼的她没法呼吸。
防浮泛中,陆战国也将枪对准了袁野。
这里离苍耳崖另有一点间隔,又是上山的土路,下完雨格外泥泞,金城把档位挂到最高,把车门翻开,一脚油门踩到底,车轮打着滑,歪扭吃力的朝苍耳崖冲去。
想来这家人是回族吧,顾小北的心结壮了,她上一世的认知里,这个民族是一个非常仁慈热忱的。不过也没忘了偷偷跟陈刚交代说话要重视。
“因为车里拉着你们想要的文物。”高大林邪笑着。
“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金城一手拽回高大林脖子,一手从小腿上拔出一把刀子,朝高大林的胸口扎去。
顾小北点头伸谢,看着屋里的陈列,固然粗陋,却打扫的干清干净的,墙上挂着一个一小块挂毯。挂毯上的画顾小北认得,是回族人朝圣的圣地――麦加。
金城虚晃一招,一手去掐高大林的脖子,一手抵开高大林抓过来的手,手腕往下一压,猛的往前一送,刺进高大林的肚子。
“走,上去吧。”陆战国开口打断了袁野思路。
高大林恶毒的说:“一向觉得你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一向小瞧你了。”
陆战国出去正都雅见这一幕:“出甚么事了?”
秦莉一掀被子,跳下床,赤脚开灯,拉开窗帘,看着乌黑的夜空,内心跟剜个大洞一样,生疼生疼的。
“文物里放了定时炸弹,到时候,这一山的云杉,车上的文物,包含你,都会砰的一声,变成一片火海。”高大林如鬼怪般的说。
金城神采稳定:“那又如何?”
高大林回击抵挡住,瞪着眸子吼道:“你他么是不是疯了,这会不跳车跑,还把老子拉返来做甚么?”边骂着边和金城扭打在一团。
干粮是苞米面烙的饼子。有些硬。顾小北却感觉这个真是太好吃,吃的噎的慌,就喝口水顺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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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道黑影刚超出城墙,就被十几道手电光照亮,郭华强带人团团将两人围住。
门口尖兵送来纸条,郭华强看了纸条,气愤的一拳击在桌上。
“这大半夜的,谁晓得你想干甚么。”金城无所谓的说,脑海里却闪现出,方才汽车开出公司时,门卫张大爷神采闪过的阴鸷和暴虐。
金城开着卡车,中间坐着高大林,车快到苍耳崖时,高大林镇静的说:“你就不问问,我们去苍耳崖干甚么吗?”
“你们不是布了这么长时候局吗?最后也不晓得白狐是谁?可惜我也不晓得。”袁野声音有些浮泛,带着一丝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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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北进屋就瘫坐在地炕上。马大嫂热忱的沏了开水,又拿了干粮给他们吃。
金城跳下车,爬上卡车车厢,拉开大帆布,黑夜中,鲜明瞥见一堆箱子中,放着一包火药的定时器在闪着红点,间隔爆炸事件只要八分钟,开车下山已经来不及了……
秦莉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一口气把枣树四周挖了三十厘米摆布深的坑,感受铁锹挖到金属物,蹲下身子,一点点摸索着,取出一个大铁盒子。这个铁盒子,她认得,是小的时候,金城家病院的亲戚,从上海进返来的装小儿打虫药的桶,上面画了个胖娃娃,在吃宝塔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