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
那老者当啷一声把刀扔了,“军爷……公然是王师么?”
没想到,这数万灾黎中,才堪堪凑出了五千男丁,还尽是些次等货,老的长幼的小不说,脱了衣服一看,几近个个瘦骨嶙峋,一眼看去就不像能上阵拼杀的。
“活路来了!”
刘进忠长叹一声,他有点悄悄悔怨了。
……
话音未落,龚铁牛从暗处现身,负手站立当场。
那老者昂首望了望远处四下乱窜的火把,说道,“看到了吧,内里这么大的动静,鞑子只是紧守营门,都不敢出去探个究竟了,哪另有客岁那股凶劲……明显已是强弩之末,胆战心惊啦。”
“别乱动!”
……
别的,他安排三千余精锐的熟行下干脆撤进了城,分头驻守各处城门,兼带保护王府等首要宅院。
龚铁牛表示世人埋没,抽出军刺悄悄摸了上去……
那老者轻叱一声,沉声道,“为父已经是五十开外的人了,纵有不测,你们和你母亲也不必过分哀痛……”
“那我随父亲一起逃命……”
龚铁牛大为惊奇,悄悄伏下身子,且听他们说些甚么。
可事到现在,他也只能姑息了,就让他们去城西大营,顶在最前面当炮灰使吧。
“另有三弟……”
“你如果能活下去,定要好好照顾你母亲和三弟,第一要勤读诗书不成荒废,即使报国无门,也可明净为人,第二便是要适应天命……”
“是!儿子明白……”
那老者长叹道,“你大哥惨死于鞑子刀下,我们与其不共戴天,哪有为仇敌厮杀的事理!”
本来是父子俩?如何回事?
“坤儿,听动静,像是王师杀至面前了,”
“我们被迫剃了发,穿了这身皮,那里还能说得清,”
那后生听了,这才深悟父亲的苦心,满脸的苦涩,估计心中既悲壮又非常的不舍。
老者拨弄了一下柴火,抚着本身的膝盖,叹道,“鞑子抓我们来,就是给他们做替死鬼的,其用心险恶之极……事光临头,我们草民贱命一条,纵做冤死鬼又能何如……”
而校场四周的集市又是外来客商的聚居地,乃至连险中求利、前来私运的佛郎机人都有很多,鱼龙稠浊之下,治安隐患极大。
“父亲……”
如此一来,驻防在这座校场的,除了自东门分出的百来个清兵,便主如果这些滥竽充数的民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