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此景象下去,即便真能逃入深山,保不齐连山中的猛兽都能取了他们性命。
前无前程,身后追兵的枪却响了,枪弹“嗖嗖”飞来,击中乱石后火星四溅,叮当作响。
“妈拉个巴子,追这么紧?”
“这,这,如何……还没跑出去?”
不料,出乎王栋料想的是,他们一起疾奔,方才赶至目标地,喘气不决之下,还将来得及修建阵地,就遭受了奔驰而来的第一拨鞑子溃兵――赵鼎祚和他的亲兵们……
赵鼎祚当机立断,毫不踌躇地命令翻开城门,在众亲兵的簇拥下策马而逃,留下一干守门士卒目瞪口呆。
赵鼎祚不由神情惨淡,叫苦不迭。
一起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赵鼎祚的身边,还跟着的亲兵越来越少,目睹已经不敷二十人了,大多还是没背承担的。
他凄然环顾,十多个亲兵也一个个面无人色,看模样是泄了气,跑不动了。
不料,刚恐吓了三狗子他们几句,却听得身后追兵又模糊将至。
赵鼎祚方寸大乱,情急之下,仓猝窜进一处乱石堆,缩身钻到了一道石缝前面……
南门爆炸声传来的时候,赵鼎祚带着百来个亲兵,方才登上北门城楼……
是以,与其让这拨明军跟着他们在山中乱闯,还不如让他们在身后守株待兔,专门捕获小股漏网之鱼。
第三八五章乱石滩
赵鼎祚只得强打精力,连吓带哄的给亲兵们打气……
……
他已盘算主张了,以观察北门防务为名,找个借口从速溜之大吉。
见更多的鞑子躲进了乱石堆内里,王栋也不肯意再华侈枪弹,一番手势,亲身带了六七个兵士,挺着刺刀向前围了过来。
一起寻迹追踪而来的,是王栋亲身带领的少年营第一排。
仓促之下出师倒霉,第一仗便让鞑子跑了大半,小王栋很不甘心。
兵贵神速,王栋接令后,让文标瑞带着营部断后,本身亲率第一排,在保镳连老兵的带领下,一马抢先,直接奔赴北门外的金鸡山。
但是,除了峭壁和绝壁,那里另有路!
全城的部下都是炮灰,他能带上的,只要最可靠的亲兵了――他需求有人帮他背承担。
不料,方才登上城楼,还没来得及装腔作势地对守城士卒训话呢,就听到南门传来连番的爆炸声。
别看这个王栋春秋不大,但他自小便随父进山打猎,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寻迹追踪的经历却相称丰富。
又跑了半晌,刚钻出一片树林,俄然面前一花,就见远处山头上火把林立,不知有多少人正严阵以待。
何取信晓得,一旦南门被砸开,必然会有多量鞑子从另几座城门四溃而出,而北边的福宁州是鞑子独一的活路。
慌不择路之下,也不知怎滴,跑着跑着,蓦地发觉前面没路了――面前除了几道峭壁,就是一条深沟,沟前是一大片乱石林立的荒滩。
他一咬牙一顿脚,留下一半人持续修建阵地,亲身带着二十多人一起追了下来。
在几十支步枪的弹雨打击下,赵鼎祚的一百余马队溃不成军,当即被击毙击伤了几十人,余下的吓得肝胆俱裂,纷繁滚上马背钻入了路旁,依托林子的保护夺路而逃……
但是,再累再难也得跑啊!不跑岂不是等死?
连吓带累之下,赵鼎祚也感觉腿肚子转筋,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但是,身后的追兵却恰好越来越近了,很快,就连他们的相互号召声都清楚可闻了。
赵鼎祚大惊失容――“这,这是绝地啊!”
至于别的方向,逃畴昔也没用,东边的连江和定海所已在郑兵舰队手中,逃往那边划一于自投坎阱。
看景象,明贼势大,凶多吉少,福州府很快就会被围,大队人马是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