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宣国公勇冠全军,所向无敌,实乃我大明中流砥柱,本日却为何一溃千里,落魄至此啊?”陈邦传皮笑肉不笑道。
焦琏一行进得城来,陈邦传却底子没有筹算请他们去府衙,只是请焦琏上城墙箭楼一叙,并叮咛焦琏亲兵大队留于城楼下瓮城,只答应带贴身保护数人上城。
“值此国难,庆国公竟说出这等沮丧之语,岂不上负浩大皇恩,下愧衣食父母?”焦琏义正辞严,厉声呵叱道:
顿时,站立于廊檐内的陈邦传十来名亲兵,俄然挺枪拔刀,扑向林啸等人,说时迟当时快,只见何取信等人刹时拔脱手枪,一拉枪机,连连开仗。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类长相的人无能出甚么功德?
“想我大明兵多将广,沃野千里,何故短短数年便被胡虏鞑子杀得魂飞魄散,丧师失地?气数也!”
林啸紧随厥后冷冷地打量着陈邦传,只见此人四十郎当岁,长得精瘦,身穿一件缀有豺狼图案补子的绯红武官公服,头戴玄色忠靖冠,足蹬玄色平底快靴。惨白无肉的脸上颧骨矗立,一双三角吊稍眼闪动着滑头而游移不定的目光,长而稀少的眉毛尾部下垂,薄而发白的嘴唇上两撇八字鼠须随嘴唇微微跷动,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说话时手舞足蹈,伸出的十个指头就像一束枯竹枝。
而陈邦传却目工夫冷,不时嘲笑。
现在,因为林啸等人带来的胡蝶效应,汗青的过程必定要产生偏差了。
终究,远处营中驶出三十来骑,往城门奔驰而来,陈邦传眯眼望去,领头一骑一袭白袍,披挂紧身亮银甲,手执龙胆亮银枪,不是人称“南明赵子龙”的焦琏还能是谁?
“呵呵,宣国公夸夸其谈,于事何补?”陈邦传不气反笑,阴测测的道:
“呵呵,莫非宣国公觉得,就凭你我这点人马,还能挽大厦于将倾,救百姓于水火?”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莫非庆国公没传闻过吗?”焦琏一脸正色道。
“我传闻良禽择木而栖,可惜啊,我手中没有重磅筹马,只要一个小小的浔州,本日宣国公到此,莫非是前来送与陈某一个封妻荫子的大大功名?”
浔州城头,陈邦传天气刚亮时便已来到城楼,了望着城东五里外的焦琏虎帐。在城的东北方向,黔江和郁江的交界处,有一块伸向江中的冲积高山,高山上树木富强,焦琏的虎帐就扎在那边。
……
林啸与段正宏早有筹办,揉身扑向身边两名身材高大的保护,一记手刀斩向脖颈,那两名高傲的保护根本来不及脱手便已软软倒地。
“切!……此三户怎彼三户可比?依我看我大明气数已尽啦,”陈邦传嘲笑道:
陈邦传嘴角模糊一勾,冷哼一声,叮咛道:“传令,翻开城门,放焦将军进城。”
上得城楼,便见陈邦传呵呵干笑着拱手见礼,并聘请焦琏进入箭楼大厅,这座三开间的两层箭楼耸峙于城头甚是巍峨,因迭经烽火,四周角檐已脱色陈腐,墙皮班驳。
那两名貌似会点拳脚的卫兵鄙夷的看了一眼林啸和段正宏,傲然亮了亮腰间长刀的刀鞘,倒是没赶他们走。
现追击焦琏的清军屯兵于黔江以北的金田一线,因属偏师兵力不敷而踌躅不前,并未建议强攻,陈邦传却自认早已辨明情势,决意降清,只等清军到来便献城而降。
“你久食君椂,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却如此胡言乱语,莫非不知耻辱吗?”
林啸他们却早已推测,当下只要林啸等八名身背火铳、腰挎战刀的保护跟从沿马道上得箭楼,除了三名焦琏本身的贴身保护外,其他五名别离是林啸、段正宏、夏博敏、何取信、司徒正,他们身背的火铳倒是步枪和卡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