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又抿了一口,重重墩下酒杯咕哝着谩骂了一句,持续啃起肘子来。
“报……大帅……不……不好了……”
……
真正有些费事的反而是一些乡土自治的乡间土寨,常常构造护寨壮丁搏命抵挡,乃至有一些处所几个大的土寨结成民团联保,给清军形成了不小的丧失。
“是啊!末将也觉得世子不成切身犯险,何况……何况,世子的亲军已是最后一支生力军,负有庇护全军辎重之责,万一……”
班志富摘去头盔,脱下棉袍只剩内甲,把他那根颀长的款项鼠尾辫盘于脖颈,作出搏命状,拱手叫道。
一名亲兵小校慌里镇静的奔进帐来,气喘吁吁的叫道:“明军……明军的援兵……援兵到了……西门,西门……丢了!”
“报大帅……明军……明军……抢船渡江……上……登陆……已经……杀入大营……”小校跪伏于地,抖抖索索的道。
“是……是的,到了……西门丢了!”
尚之信一口肘子还在嘴里,抬开端怔怔地瞪着那亲兵。
“开口!”
左等右等,总算接到郁林城门全面告破的战报,尚之信这才想起错过了饭点,因而传令上酒菜,边喝着小酒边坐等上面全面清除明军残部的捷报。
“其他城门呢?”
“副帅?果然要亲身督战?”
因为许而显自恃功高,平时与尚之信相处一向不太和谐,尚之信便早早把许而显打发去了浔州,只留下老成的班志富在身边参谋军事。
俄然,城外一阵麋集的枪炮声传来,李元胤转头望去,只见城墙以外本来密密麻麻的攻城清军正四周奔逃,他们屁股前面一支马队一边尽力冲锋一边把麋集的弹雨泼向清甲士群,更远处,清虎帐垒内火光冲天,震天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
“这肘子做得太甜,太腻了。”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溃了,全溃了!”
尚之信拔出佩剑,指着亲兵冷森森地喝道:“如此镇静无度,成何体统?你就不怕本帅宰了你吗?”
“世子息怒,卑职愿亲临火线,督军攻城!不拿下郁林城,卑职愿提头来见!”副帅班志富出列应道。
“世子大人,卑职此去,不胜利便成仁,定把郁林献与世子。”
没想到攻城已经四天,二万余人的猛攻不但没能拿下小小的郁林城,竟然还被核心小股的明军骚扰得焦头烂额,死伤惨痛。
“哐啷!”
“麻德!这酒就像马尿,一点都不敷劲,哪有咱故乡的汾酒爽口。”
“嗯?”
当丁帅率一营冲到城门口的时候,发明城门已经大开,城内冲出百来名明军兵士,从速接住扣问城内战况,得知北门和东门已经全数沦陷,也顾不上绕城而行了,带兵直接涌入城内,一起横扫向北门和东门冲去,而张晨枫、段正宏等人尽管在城外追杀逃得漫山遍野的清兵,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哀鸿一片。
现在,清军主帅尚之信正在江南大营中军大帐内,围着小火炉用饭。
微眯双眼,一口温热的黄酒下肚,尚之信舒坦地长舒一口气,抓起一个水晶肘子有滋有味的啃了起来,帐内几名亲将战战兢兢的侍立在侧,一个个噤若寒蝉。
“好,好,本帅拨你五百亲兵精骑……”
“世子不成!”
“你说甚么?明军援兵到了?”侍立一旁的副帅班志富见状从速接话问道。
到当时,清廷天子会不会龙颜大悦,直接加封他为王爷?那他们尚家可就一家父子两王爷啦!无上荣光呐!
以是尚之信的进犯速率特别快,短短几天便已杀至南宁以东的最后樊篱郁林。本觉得又是一次望风披靡,他乃至已经胡想着先于耿继茂、孔有德一步,攻入南宁,活捉永历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