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的一条命,她一家人的命,最多就值一千块吗?还不是欺她何家已经式微,再也没有人了?还不是她沈红颜已经起家,能够翻云覆雨了?
何亭亭目光落在低矮陈旧的村庄上,有些茫然。
李真真一脸惊诧,呆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看向何亭亭,大声问道,“真的是杨友东和沈红颜吗?他们不是说和你是很好很好的吗?为甚么那么坏要推你下山?”
一行人走在路上,还能听到身后梁红月嘟嘟囔囔的叫骂声。
李真真见了,则在另一边扶着何亭亭,一起出了杨家的园子。
她心中恨极,又是受了刺激才说的这话,故说得非常大声和仇恨,一时让园中统统人都看了过来。
何亭亭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何亭亭想得有点魔怔了,就扯了扯李真真和何玄连,又对二奶奶说,“二奶奶,我们归去吧。我好好一条命,可不是这点子钱能够一笔取消的,这账我们今后渐渐算。”
“杀人了……杀人了……”梁红月怕手中的猪肉掉在地上,不敢过分用劲,但是要看着小儿子挨揍又舍不得,因而凄厉地大呼起来。
四人渐渐沿着干干的泥路回家,走出没多远就闻到路边正在炒猪肉的浓香。
“可不能渐渐算。……亭亭你和老三出去玩,二奶奶要帮你讨回公道呢。”二奶奶说完,一把扯住想去秤猪肉的梁红月,“是不是不想给医药费了,我奉告你,你要不给,我顿时就去大队上说这事。”
此时是蒲月份,南边的植物都在疯长,草木青青,青萝葳蕤,到处都是朝气勃勃。在这草木富强的反衬下,低矮的房屋更显得破败不堪。
李大婶子顿时面红耳赤,目光瞪着李真真说不出话来。
何亭亭想到这里,满心仇恨,眼睛顿时红了,叫道,“一千块五百块就想买我的命吗?想都不要想,总有一天,我会叫你们悔不当初的。那日在梧桐岭上我转头,看到沈红颜和杨友东都伸手了,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