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甄氏一手揽着沈清月,一手牵着沈清嘉,“老太太一向念着你们,碧愉也想你想的不可,可总算来了。”
二老爷也在衙门里挂着个闲职,但赋性游手好闲,暮年也是京都驰名的浪荡子,如本年纪大了,也收敛很多,时不时出去赌一赌,夫人又是个怯懦不管事的性子,教的儿子也成了个青出于蓝的纨绔,实在是不像一家人。
几人说着说着,老太太似俄然想起来,侧头看向沈明舒,“大女人本年也有十七了吧?”
沈明舒看着那两个字,仿佛比设想中更好点,想到那人颊边酒涡,沈明舒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执笔端端方正的在空缺处填下沈明舒三个字,而后取出一枚小巧的印章盖上。
消食过后,沈清月沈清嘉便早早的回房歇息,沈明舒回到房间,马车上的东西已经被安妥的放在了她房内,该当是沈清月叮咛人安设的。
老太太微微点头,她对这拐了自家女儿的厨子还是心中有些怨怼,面上问过便不再提起,又大略问了问家里的环境,沈明舒一一应对。
沈明舒笑笑,说道:“说来也巧,昨日我偶尔遇见了洛家二蜜斯,被主子孤零零的扔在东市珠宝铺门口,我让人领过来一问,才晓得是她,观她言行,进退有礼,却不像传闻中的傻子,是个心肠纯善的孩子。”
第二日一早,三人便登上马车,朝张府驶去。
甄氏慈和的笑着回道:“他们刚去衙门,晚宴时便能看到了。”她现在管着张府里的一应事物,人也多了几分精力,笑道:“你们二舅母前几日去庙里了,传闻你们来,便说得返来,想来晚间也能瞧见。”
沈明舒笑笑,天然少不了他的好处,沈清嘉这才对劲。
沈明舒垂眸应是,扶着老太太的沈清月沈清嘉皆端倪一动。
沈明舒解释道:“早些年,母亲怀着我时,身材偶尔不适,被这位洛歆的母亲所救,厥后两人打仗越多,更加投机,便立了这婚契,母亲临终前还顾虑着这位夫人,叮咛我莫要忘了,当时清月清嘉也在。”
沈清月赶紧娇声哄道,“孙女哪儿敢呀,一向想着来都城看外祖母,这回上京前,正巧慧德高僧到智通寺讲经,我和清嘉特地为您求了个长命符,这回便带了过来。”
老太太眯着眼睛瞧了瞧,看向甄夫人,“这洛歆……但是我晓得的阿谁?”
张府现在有两位老爷,大老爷官至一品,宦途对劲,有一子一女,儿子名为张修成,学问极其不错,想来会试时定能得个不错的功名,女儿名为张碧愉,同沈清月干系极好。
沈清月尝了一小勺银耳莲子羹,抬眸看向沈明舒,“明日去外祖母家,你筹办如何说?”
沈明舒目送洛歆拜别,才起家走回旧宅,路上买的东西,已叮咛琳琅阁的人送归去了。
沈明舒放下筷子,恭敬的回道:“劳老太太挂记,父切身材安好,只是迩来有些乏力,不便上京,只能托我们姐弟问候老太太。”
老太太沉吟半晌,说道:“既然你主张已定,我也无甚可说的,便劳你舅母帮你再把把眼。”
沈明舒持续说道:“上京前,我也派人寻觅这位夫人的行迹,却查出一些荒唐的动静,这位夫人同我母亲订交时清楚是正妻,可她丈夫却为了迎娶官家蜜斯,改妻为妾,还把这位夫人的女儿的年纪改小了一年,变成了洛府的二蜜斯。”
这是自路上争论以后,沈清月第一次情愿露面一起用饭,固然还是板着张俏脸,但在坐的人都晓得她已经服软了。
沈明舒早有筹办,取出一张婚契,双手奉给老太太,说道:“母亲走之前,已经为我定下了一桩婚事,我此次来都城,也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