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笑,柔声说道:“我这些日子有件事一向想不当,想着还是得问问老爷。”
第二日一早,沈明舒便同昔日一样起家,用过早膳后,将昨日铺子那边送过来的信简朴措置过后,瞧着到了时候,才慢悠悠的上了马车,朝洛府而去。
沈明舒重新反复了一遍,王氏大怒,叱道:“猖獗,我见你这模样该当是个端庄人物,却未想到如此荒唐!”
她心中这么想着,便放下了几分警戒,想来这类人不过是一时美意,给些银钱便可打发了,王氏淡淡的开口说道:“前日之事我已听翠云那丫头说过了,此次是她一时忽视,我已经罚了她,多谢女人美意,洛府筹办了些谢礼,还请女人收下。”
沈明舒一笑,朗声说道:“请夫人将二蜜斯嫁与鄙人。”
王氏微微皱眉,重新坐稳了身子,带着些不满问道:“女人另有何事?”
接过岚引从王氏那取回的婚契,谨慎放入怀中,沈明舒笑着同王氏行了一礼,这才带着岚引出了门,留下王氏坐在厅中气的心疼。
王氏微微一笑,将娘家表侄的事一说,极力夸了夸那表侄的操行,说道:“总归是自家人,不会虐待了洛歆丫头,外头的人提及来,也只要夸的。”
王氏被沈明舒这么看着,仿佛在思疑她的身份,不由心中一梗,半晌后才和缓下来,既然过了官府那边,她也不能毁了这婚契,现在之计,唯有迟延着时候,她压住心中恨意,说道:“虽有婚契,但这等婚姻大事我却做不得住,还得待老爷返来问问他的意义。”
沈明舒面上现出猜疑之色,“夫人莫不是忘了,大魏民律第五十七条,生身父母之一便可为后代定下婚事。”
说罢她便要喊人将沈明舒赶出去,沈明舒上前一步,拦住了王氏要说的话,面上还是带着笑容,安抚似的说道:“夫人莫急,鄙人与二蜜斯十多年前便有婚契,现在正应是实施之时。”
王氏见她收了银子,更放下心来,也不想多与她扳谈,便说道:“沈女人若无事,便在这儿再喝会儿茶,我府中另有些事,不便……”
王氏瞧了瞧他的神情,缓缓说道:“前些日子,秋姨娘去了,只留下个洛歆,我天然得给她照顾好,但是我看着她年纪也大了,一向留在府里也不当……”
洛远桦迷迷蒙蒙的瞧着她,认出这是自家夫人,握住她抚在胸前的手,喊了声夫人。
老管家带着沈明舒来到了一旁的偏厅,岚引微微蹙眉,沈明舒却神情淡然,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就如出去谈买卖时一样的神情。
洛远桦想了想,如许仿佛也不错,便点头说道:“有劳夫人经心想出这么个别例,实在是辛苦。”
王氏微微点头,表示她起家,“沈女人请坐。”
时候已晚,只听获得马车行驶的声音,沈明舒心中对明天的登门也有个底,只可惜明日大略是见不到小女人了,不能问问她可否喜好那叠蟹黄酥。
沈明舒一进门便瞧见了坐在上座的王氏,隔着层珠帘也可瞧见对方一身明艳的打扮,沈明舒躬身施礼,说道:“扬州沈氏沈明舒见过夫人。”
沈明舒取出婚契,让岚引呈给王氏,淡淡的说道:“我已请衙门内的官人看过,确切是有效的。”
王氏第一反应便是不信,但见沈明舒言辞凿凿,心中又起了几分犹疑,“你这不过是一面之词,婚契在那边?”
与此同时,洛府老爷也方才醉醺醺的回到府中,王氏赶紧批示着一众仆人进收支出的服侍。
前日既已上过拜帖,同门房一说,便有个老管家迎了出来,笑着说道:“朱紫请随小的来。”
隔着层珠帘,王氏也打量着下头的沈明舒,模样看起来只要清秀,穿戴也只是浅显,想来也并非甚么权贵之人,说不定那进张府也只是一次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