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说香露,又像是在说人。
“记着了没有?”他掐着她下颌的手松开,滑下她的脖颈,一起展转流连向下,两指伸入她的衣领,探入深沟寻幽。
瓷瓶在指尖扭转,成心偶然避开她的手。
她心一跳,扶了扶鬓边散落下的一缕头发,屈膝施礼。
他不耐烦,大手拢住她的雪峰,一手托着她的臀,抱起来往榻上去,一边骂她:“甚么都问我,我手底下养那么多人,如果都跟你一样,我早死一百回了。”
他拧眉,竟真的想了想。
一缕青丝垂落在脸颊畔,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又香,又痒。
魏承忍不住也勾唇,抽下巾帕,一边擦手,一边学着她说话:“练习,巡营,议事。”
直到一旁的保卫看过来,她猛地一惊,低头回身拜别。
手顿在半空中,他神采自如地将盆中的水倒了,唤人重新送水出去。
能得他必定,她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是喜还是不喜,五味杂陈。
像是想起甚么,他冷冷一笑:“还说要找郭焉给我相看女子,你就是这么给我相看的?从妓女堆里给我随便拉一个过来?”
绛纱一向与她闲谈到太阳快落山,见她有些怠倦,起家道别,沈银霄点点头,目送她出去。
她看着他,“甚么意义?”
“非常学了九分。”
她有些难堪地生硬在他腿上。
在他眼皮子地下就敢动谨慎思。
落日落在营帐上,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且锋利的黑影,绛纱在帘旁鹄立半晌,听到里头传来恍惚不清的男人声音,微微怔然。
这几日跟着沈银霄,她见他已经默许不必膜拜,魏承不在乎这些,凤眼半敛,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从速让开路,他抬脚走过,进了帐子。
绛纱走到门口,刚一翻开帘子,劈面差点撞上来人的胸膛,入目是玄色华贵衣料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暗绣,沿着崛起的喉结,视野缓缓上移,是男人紧绷的下颚,下颌上有淡淡的青茬,繁华雍容里平增几分粗糙和威压。
一只大手掐住她下颌,两腮的肉都被挤得堆了起来,嘴巴被迫撅了起来,正对着他低垂的脸庞。
清楚不感兴趣,还非要问。
面前的女人总能时不时给他一些惊奇,惊奇于她到底另有多少谨慎思,惊奇于她看起来胆量小,实在胆量大得很。
魏承将花露放到一边,将她的整只手都握在掌心,缓缓拉近,她整小我,都偏向他,上半身架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身材勾画出曼妙的弧度。
看她清算东西,他凑畴昔瞧了瞧,都是女人家的玩意儿。
他微微偏着头,漫不经心肠挽起袖子,暴露遒劲健壮的手臂线条,伸手进盆中,筹算净手。
撅起的红唇水嘟嘟,红艳艳,他喉结转动。
“看书,打扮,谈天。”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手里清算着散落在案上的胭脂水粉,睨他,反问:“将军本日做甚么了?”
她心俄然跳的有些快,昂首觑他,见他不似发怒,胆量也大了起来,坏心道:“她如何学的?学得像么?”
“还能有谁?”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不正如你所愿?”
她惊诧,前几条固然好说,固然费事点,但也能看出来,但是最后一条是甚么意义?床上工夫好不好这如何看?
“那将军喜好甚么样的?”她含混不清,直视他的眼睛。
却见盆中水浮着一层淡淡的粉,已然将水染成淡粉色,他这才闻到浅浅的胭脂花香。
她另一只手捋起鬓发,挂在耳后。
顺手拿起一瓶白瓷长颈小瓶,揭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淡淡不着名花香幽幽传来,“这是甚么?”
他嘁了一声,不觉得意:“你要想要,给你弄一百瓶来都行。”
“花露,沐浴净面时用的。”她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瓶子,嗔道:“谨慎些,撒了可没处所买,还是昨日托军医帮手从外头捎来的,就买了两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