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赵俊吃过饭后便躲进了房内,直到夜深了,他才偷偷摸摸出了房。
赵俊点点头。
“老爷,您忘了。”老仆人站在他身后低声道:“是昨个夜里,小少爷在这剪了一宿的花。”
按理说,这太师府里里外外走了都将近几十年,今个却有些陌生,总感觉面前缺了点啥,可究竟是缺了啥呢?
跟在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少年早就被赶回了屋,他蹑手蹑脚穿太长廊经过后院,从后门出了府。
小少年不敢扯谎,便老诚恳实道:“小少爷他有了其中意的女人,以是抄了几首小诗,要抛到那女人地点的院中。”
跑去爬祁王府的墙头,还丢小诗,不要命了?
“还老甚么爷呀。”赵太师挥手:“你们从速把那小子给我追返来。”
说完又看向被指责了一起的小少年道:“少爷他不懂,难不成你也不懂吗?”
这时的街道空无一人,没有星星,入夜得像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赵俊有些惊骇,刚出府,便想着要转头,犹踌躇豫了好久,终究还是迈步向前走,等再转头,府门早就被袒护在了黑暗中。
赵太师表示很欣喜,表情大好,帮赵俊理了理案桌面上放乱着的笔墨,他想,这小子脑袋里的水终究耗干了,会看诗词了,随后又问道:“他急仓促这是去了那里?”
他是太师,可官职再大,入宫见着了阿谁祁王殿下,每说一句话,乃至一个字,都要屏声气气。
是真是假都临时放下,他这个太师并不想卷入此中,在宫里,他两边都不会获咎,也不会好管闲事,除了偶尔同交好嚼嚼舌根。
“出息。”赵太师嘴上有些指责,可内心却还是宠溺得很。这小子还学会爬人家墙头了,不过也好,指不定今后成了亲,人也会跟着机警起来,赵太师将砚台摆正:“是哪家的女人?”
哦,对,他想起来了,这两天,那小子的眼睛总死盯着长廊边的凌霄花,今早听下人说他昨夜站在这剪了一宿,还剪坏了很多,凌晨出府时也没细看,这会可算是看清楚了,爬满长廊边的凌霄花竟被那小子剪得只剩下了面前的这几朵。
......
正吃着糕点的颜落闻了笑声,刚偏了偏脑袋,李夜秋拉她至身前,将一杯茶水送到她唇边,柔着声道:“谨慎噎着。”
赵俊平时很少语,在府上每天都说不上几句话,从表面上看他,漂亮的小模样,但实则,脑筋进了水确是个不争的究竟。
赵俊听后一脸当真:“真的能够吗?”
这字,写得真是有够丢脸的。
“慢吞吞得做甚么,快去呀!”
大儿子赵显罡,游手好闲,整日花天酒地,还在交际友了几个官家后辈,大多都同他一样,仗着自个爹有权有势又有钱,用得一次比一次多,就等着今后坐吃山空。当然,赵太师也不会让赵显罡吃空太师府,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会一棍子把赵显罡吃出来的,全都打吐出来。
从渐渐走变小跑,赵俊很快便停在了祁王府门前,四周看了看,他还是决定从墙外翻出来。
赵太师很愁,他停在赵俊房门口,想出来,又怕那小儿子会同平常一样,不言不语,那他便又落一个不尴不尬,因而回身要分开,可想了一想又转返来,父子间能有甚么可难堪的?点点头,刚要伸手,房门在这时翻开,赵俊走出来,赵太师微微一笑,字没吐,赵俊怀里鼓鼓,带着满脸的喜气洋洋走了,连他爹都没正眼瞧上一瞧。
他踱步到案桌前,用手翻了昭雪桌面上摆着的书卷,面前忽一亮:“哦,他在看诗词?”青莲居士的小诗,有好几本,赵太师转头:“少爷这几天都在看这个?”
赵俊吓得连声都不敢出,颤着身子把李夜秋细看了看,这下认得了,不但认得了,还一下子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