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带着颜落走了,小阮因为要照顾颜落也跟着走了。嫁衣,石伯后天取了会送去山谷里,而李夜秋,站在府门外,望呀望,马车都没影了,还在那望了望,就那眼神,水玉都怕王爷会骑马追上前去。
颜落从屋里的床榻下拖出来一个木箱,又从木箱里捧出好多小玩意摆在桌面上:“你们看。”
“喝药了吗?”
云浮从右边的书房走出来,走时,芷兰正伏在窗棂边看书,看得当真,云浮顺手将门给关上,转面,走了两步进屋,颜落坐在桌边发楞,床榻边挂着凌晨石伯送来的嫁衣,她感觉好标致,走到嫁衣前又看了看,问道:“落儿,你把这嫁衣穿上试一试吧,我想你穿起来必然很都雅。”
云浮也歪着脑袋探出来,迟迟才道:“好,好呀。”
而此时,内心该当不好受的颜落正在忙活着搬东西。
“很快,等阿秋迎娶你的那天。”
“当然有这个需求。”
李夜秋早该猜到这是姚婕的主张,现在模糊有些头疼,不想放颜落出府,可又不晓得用甚么体例把这主张给断了,正想着,芷兰已经不由分辩,拉着颜落往府外头走。
颜落闻言,回声昂首:“好。”
“是。”
“可,但是......”
“这些都是阿秋亲手刻的?”芷兰看着箱子里头满满铛铛的小木雕,在来的路上听颜落说,谷里藏着好多李夜秋给她刻的小木雕,最后,芷兰还在想,这好多到底是多少,现在一看,当真好多,足足装满了一个木箱,而,这些木雕的模样都很平常,顺手拿一个,都是平常看得着,用得上的。
颜落低下头摸了摸脸:“我也想你了。”
看着李夜秋眼下那几不成见的青影,芷兰感觉好笑,真不晓得,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谷里。”
入了宫,韩原想着,即便是辞了官,来了上京,还是要先去见一见皇上,在御书房坐了会,芷兰便带着韩鹤去了云浮殿,但出乎她料想的是,韩鹤和阿谁假皇妹倒算是靠近。最后,在离宫前,她又去了姚婕那,她此次进宫本就是奔着姚婕去的。六月十八,日子是姚婕早就算好的,而,将两人临时分开,当然,也是姚婕千丁宁万叮嘱,交代的。
这边话未完,那边年长的石伯走上前,向着李夜秋恭敬道:“王爷,请放宽解,在小阮走时我就同她叮咛好了,她会看下落儿蜜斯的。”在府上待了这么多年,他能不晓得王爷内心想着是甚么,唯独是放不下颜落,他浅笑着又补了句:“寸步不离。”
出息。
等云浮又走了出去,小阮揉了揉眼,看着颜落仿佛无精打采的模样,不晓得她是不是又饿了,便问:“要不,我去给你拿些点心来?”
芷兰应后,等了一会,颜落将手从芷兰掌心抽分开,回身,小跑归去:“李夜秋,你可要快些来迎娶我。”
见他要向外走,水玉跟着:“王爷,你这是要去那里?”
芷兰笑着道:“结婚前,你和阿秋就不能再见面咯。”
颜落连连点头,跪上椅子,在桌子上一边摸一边道:“满月,新月,星星,小猫,金鱼,长着奇特角的麋鹿。”忽想到甚么,跑回床榻边,从枕头里拿出一个小木偶:“这是落儿。”迫不及待放在脸旁,问:“像不像?”
“都快结婚了,落儿是嫁进祁王府,又不是从祁王府出嫁,再说了,你们结婚前就不该当再见面了,现在送她去山谷,当然有这个需求。我会陪着她,另有云浮,我想,你该当用不着担忧吧?那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到处都是你的人。”芷兰推开李夜秋,把颜落拽过来,又笑着道:“只不过几日见不着面罢了,这就受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