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放下,一声轻响,左森随便地将坐着的椅子向后一推:“小王都已将嘴皮子磨破,可父王迟迟下不了决计,想来还是在乎此中的短长干系。”
很少有客人会说胡语,小女孩吓了一跳,但很快她便抱着五弦琵琶走出去,摸索了好半天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那模样让李夜秋差点笑出声音。
“颜落!”门外,管事伴计一脸不成置信,这歌声临时不赐与评价,但真没想到她竟胆小到这个境地,竟然抱着五弦琵琶跑这来冒名顶替了,管事伴计边向李夜秋赔罪报歉,边走到颜落身边用胡语低言:“我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些日子刚挨了鞭子,这就忘了?”
这里是南诏的夏季,跟上京没多大辨别,一样的天空,一样的砭骨北风吹来,冻得人脸颊发青发紫。
见她将琵琶横抱在胸前时,李夜秋实在还挺等候的,等她伸手去拨弦,乐起,李夜秋拿起茶杯筹办好好品茶,品曲,成果她一开嗓,李夜秋手一抖,茶杯竟从手中滑落下来,杯中茶溅出,湿了大片衣袍。
左森手指小扣桌面,想起紫穗在王宫时的那股霸道劲,头微疼,他放声大笑:“紫穗那丫头从小娇蛮,在南诏王宫里没有谁不宠她,不惯她,嫁给天子,她本就不肯,现在,若当不上皇后,我想她是不会等闲善罢甘休的。”
闻声,李夜秋闭着的眼睛这才展开,坐在身边的少年将盖于他腿上的月白毛毯拿开,探头瞧了瞧马车外:“王爷,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