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我也没有了!都说穷家富路,你就放心拿着,没用完到时再拿返来还我便是。”兰溪无所谓地笑笑,她年纪尚小,用钱的处所未几,吃穿用度一有公中,二有父母补助,常日里的月钱和长辈们给的零费钱都存了起来,这才有了这么些。之前花了二百两,现在这一百五十两就是大头了,给了她们,她余下的除了一些不能动用的银锞子,就只要些散碎的银子了。
颜妈妈这番作态,却还让兰溪有些惊奇。只是想想,她与曹巧慧情同母女,又能用尽积储,只为给曹父治病,当中情分可见一斑。她帮了曹巧慧这么一回,颜妈妈将她视为仇人,倒也说得畴昔了。
兰溪倒是不骄不躁,面上云淡风轻地含笑着,内心倒是冷静地汗颜,她这也算是投机取巧的一种吧?如若她的活计赶得上芸芸,她也用不着在这些上头破钞这么多心机了吧?
听罢,曹巧慧已是泣不成声,捧了那银票,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兰溪看在眼里,心中稀有。小声叮咛枕月开了匣子,亲身取了几张银票,递了畴昔,“池州府不近,这一起畴昔,少不得川资。再说,还得备着诊费,我这里银子也未几,你先拿着,不管如何说,去尝尝。若能将令尊的病治好了,那就如何算都是值的。”
“妈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可就当真的,听了,信了。”兰溪含笑的双眸与颜妈妈对视半晌,这才缓缓移开,又望向曹巧慧,“曹娘子,那银子你不消急着还我,如果令尊的病需求银钱,你尽管来找我,能帮的,我必然帮。”颜妈妈的绣艺非同普通,她年青时想必也攒了很多的银子,但曹父的病既然能把这些钱花完,足以申明是个无底洞,也难怪她们二人要在这府中靠着绣艺糊口了。想到此处,兰溪双眸俄然一亮,“令尊的病可有找大夫细心瞧过?”
问到这个,曹巧慧便是面上凄凄,悄悄点了点头,“自是瞧过的。青阳地界儿有些名誉的大夫都看过了,却都没有体例,只得用药养着……”
兰溪微浅笑着,转过甚,与颜妈妈四目相接。颜妈妈可不比曹巧慧,天然晓得兰溪这般,定有所求,不过,她也没有甚么怕被别人图谋的,以是,她仍然感激兰溪,由衷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