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蹙了蹙眉心,明显还是有些不附和。
兰溪点了点头,在他怀里闭上眼,不过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
“只晓得说我,你本身还不是一样?几日的工夫就瘦成如许了。”兰溪瞥见他的模样,又何尝不心疼呢!他是事情又多,内心也不好受,身心俱疲啊!也难怪,竟是蕉萃了好多。
兰溪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不想让我腻烦,你就要表示好点儿。”
三年啊,那可不短,三年的时候充足新帝培植出本身的权势,也充足朝堂里各个要紧的位置,都被人占了,并坐稳了,待得三年后,耿熙吾重返朝堂,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朝堂上早就没了他的位置。一个一品侯的爵位,没了兵权,没了权势,不过一个空架子罢了,在各处权贵的都城有甚么了不起?
早前,宫里有动静传出,说是新帝非常踌躇,曾动过要夺情,让他留在朝堂的动机。他虽是面上不显,内心却始终七上八下,还真怕本日的旨意不是允他丁忧,而是要夺情呢!
耿熙吾倒是皱眉道,“如何叫孝?如何又叫不孝?孝或不孝,都在本身内心,问心无愧就是。并且,他们只怕也不肯见你累着了,你和孩子好好的,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孝敬呢!”
“睡吧!”耿熙吾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句,瓷沉的嗓让她的心莫名的安宁,困意便随之翻涌了上来。
“放心吧!师兄!我有分寸的,如果果然挨不住,到时再病也不迟,你说呢?”兰溪见他张嘴还想说甚么,赶紧道。
但她和耿熙吾却不这么想,早前产生的很多事,旁人不知,他们倒是心知肚明的。至于新帝,只怕也不是半点儿不知,现在倒是做着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君心难测,谁晓得贰内心是不是真的不介怀?这个时候,借由靖北侯的死,从风口浪尖上退下来,何尝不是功德。
直到伸谢了圣恩,将那卷明黄的圣旨握在了手中,耿熙吾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兰溪闻言,却感觉有些好笑,此人,几时也学会耍恶棍了?
一门双侯,掌管大庆大半兵权,现在的太后是耿家女,现在的新帝身上也流着耿家的血,耿家,太招眼。恰是那鲜花招锦,烈火烹油之势,彼时,先帝能猜忌他们,那今后呢?新帝又岂会对他们坚信不疑?功高震主,便是最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