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稍待!”兰溪轻福了个身,便回身出了落地罩,不一会儿后,回转而来,手里端着一个红漆绘寒菊傲霜的托盘,当中铺卷着几张纸,模糊可见斑斓的颜料光彩。
太后画得一手好丹青,犹以花草为最。她闲时爱好侍弄花草,兴趣来了便会令人服侍笔墨,画上几笔。某一日,太后养的一丛野菊开得恰好,她正鼓起作画时,瞧兰溪在中间非常感兴趣的模样,便笑言让她也画上一幅。兰溪推说不会,太后不信,反而说虎父无犬女,兰景芝的女儿还能不会画画的?她推委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尽力回想着幼时将将退学时,丹青先生教的入门技能,勉强描了一幅。也不知是她当真天赋了得,还是太后说得客气话,总之,太后见了她那幅劣作,却给了几字评价――技能全无,灵魂俱全。
“五mm好快!”兰灏惊呼,兰溪分开,不过两息的工夫,还走不出知梧轩的院门呢。
“对了!你在闺学中的日子也算不上短了,除了女红针黹这些且不说,其他可分出些主次了?”
“那便好!既是如此,到了学中要谦虚跟先生们就教,你现在恰是学东西的年纪,多学点儿老是没错的!别的,既然要学,就要结壮、当真、对峙地学,切莫再如畴前普通三天捕鱼两天晒网了!”
兰溪被训得有些发蒙,听了这问,也只是眨巴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兰三老爷那张明显超脱却让她有些发憷的脸,神采再无辜不过。
“不怕。”兰溪眨眨眼,神态果断,粉嫩的小脸上镶嵌着的那双丹凤眼像极了或人,兰栋的神采有一瞬的恍忽,嘴角一抿,才醒过神来,“拿过来吧!”
“行了!行了!这话你们私底下悄悄地说说也就得了,当着我的面儿,就明着惦记我那点儿东西,可有点儿过分了啊!”出乎兰溪的料想,她印象当中,阿谁不怒而威的兰三老爷不但没有活力,神采反而较方才和缓了很多,俄顷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兰溪竟从父切身上,感遭到了从未有过的亲热。
从那今后,她就喜好上了画画,闲来无事时,就会自个儿画上几笔,无人教诲,她也不知自个儿画得究竟如何,只是却真是喜好画。现在,既然有了机遇,她当然要好好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