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轻敛下眉睫,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她对父亲的感受都太庞大,说不清,也道不明。
待得董妈妈和流烟谈完,也不过两息的工夫,自家女人已经在矮榻上憨甜睡去。董妈妈心疼地将小小的身材抱起,轻巧地放上填漆床,睡梦中的兰溪仿佛也晓得,裹紧软软的被褥,粉唇弯起,在梦中甜甜一笑。
董妈妈固然晓得流烟这丫头不过是跟女人笑闹,常日固然性子凶暴了一些,但该有的端方倒是半点儿不差,但少不得也要意义意义地怒斥两句。
兰溪当然不晓得她一番掐头去尾的话,只把董妈妈绕得慌了边儿,只是听着这话点了头,妈妈晓得防备就好。那丫头心大着,只是她却不怕带累了名声,真要算计到那一步,以煮雪的心机与哑忍,她也会如同宿世普通,步步都算计好了,不想落人话柄,到时,她只怕更想摆脱兰五女人身边服侍的丫头这个名头。只是,这辈子,兰溪倒是盘算了主张,毫不由着她算计的。她想要如愿,还得看她主子同意分歧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