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因着年纪小,没有像姐姐们戴帷帽,以是少年眼中所见除了乌鸦鸦的发,便是头顶的发旋。玄衣少年挑挑眉,看了很久,也只见面前的女孩儿弓着身,垂着头,没有半分昂首的筹算,目光微微一闪,便道,“确切有些莽撞,女人……的两位mm既道了歉,这便罢了。”
“这位哥哥,真是对不住了。”这回开口的是怯生生的兰沁。
兰溪心想着,傻阿久怕是还不晓得这姻缘树是求甚么的吧?再说甚么欲望?你姐姐方才压根儿就没许愿好吗?不过……看着兰沁眼中毫不粉饰的体贴和期盼,兰溪心中微微一暖,连带着对方才那人的怨气也在瞬息间如汤沃雪,消逝不见了。罢了,能帮她将红绳挂上,还让两个小的这么欢畅,也算得上故意了,那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他刚才小小的无礼吧!
“你们俩干吗呢?”满心的烦恼未去,回过甚,却见兰滢和兰沁两个正仰着头看着树顶,小嘴半张,双眼瞪圆,一脸赞叹的模样,兰溪不由蹙了眉,问道。
兰涓闻言,笑笑,不置可否。姐妹二人便一起谈笑着,漫无目标地走着。见得某处枝桠上的花开得甚好,兰溪停下步子,对身后的流烟叮咛道,“这枝花不错,剪了带归去给太太插瓶。”
“能有多短长,不过就是熏熏衣服和屋子罢了。”
可贵出来一趟,哪个不想好生玩耍一番才回府?一听兰湉提到梅林,兰氏姐妹个个已是心神驰之,现在一听年纪最大的兰涓发了话,天然个个笑声拥戴,兰滢更是一个劲儿地鼓掌喝采。
看来是躲过了?兰溪说不上是不是该松上一口气,只是听着兰滢问完,也没闻声有人答复,正迟疑着如何也该转头给人赔个不是才是,便听着兰滢又道,“哥哥,真是对不起,这条红绳是我家姐姐的,她太矮了,够不着树枝,这才想了这个别例,几乎砸到哥哥,真是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