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惊骇我来了充公他的酒,以是忙着藏起来吧?”兰溪一边笑言,一边跨进院门。小院内有个小小的花圃,种了好些个种类的竹子,在这初春里还是翠绿矗立,漂亮仍然。屋檐下,竹廊里,摆放着一张太师椅,陆詹正仰躺在椅上,闭目假寐,听风过竹林,沙沙作响,竟非常尽情。
“你还说,你这个臭丫头。为师这几年是如何对你的?为师为了你,留在青阳,又从青阳来了湖州,你师兄呢?几年可就只要手札来往,到底是为师亲,还是你师兄亲?你倒好,竟然跟你师兄狼狈为奸,转头就把为师卖了。”陆詹气得只差没有指着兰溪的鼻子骂了。
当门徒的,很无辜。“师父,你教过我,要晓得审时度势。我感觉吧,在师父和师兄之间,我还是选师兄好了。”毕竟,跟着师兄有肉吃啊!(未完待续。)
“哎呀!徒儿来了,师父不欢畅呀!莫不是……因为徒儿来了,你就喝不成酒了吧?让我去看看,师父这回把酒都藏哪儿了?”话落,也不等人号召,便直接进了屋子。
“你个小没知己的!你跟你师兄那真是……真是教会了门徒,饿死师父,竟然跟为师玩儿起了三十六计,把为师也给坑了。”
“呵!这个闷犊子,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师兄那臭小子,到底是给我派了个保护,还是探子啊?”陆詹气急废弛地指着敞开的窗户骂道。
“为师莫非短了你的不成?”当师父的,又炸了。
“我可没有夸你。可爱,可爱,我陆平野夺目一世,怎的恰好收了你们这两个门徒?为师如有个好歹,都是被你们气的。你说你,多敬爱仁慈的一个丫头,如何就跟着你师兄学坏了?丫头啊!为师多心疼你,你晓得的,你如何也该多向着师父点儿啊,你偏帮着你师兄,为师这心,多痛啊?”急转直下,语气渐缓,不幸兮兮,陆詹转眼打起了温情牌。
“呀!师父,你不晓得吗?上回长风帮着你藏酒,我写信给师兄告状去了。师兄来信狠狠将长风臭骂了一通,还给了长风一条密令。我不在时,长风听你的,我在啊,长风就听我的。”兰溪对劲洋洋地笑眯了一双丹凤眼。
可惜,没有人理他。兰溪单手叉腰,冲着他,笑得那叫一个甜美,那道玄色身影更是足下一个轻点,身子便轻巧如燕般窜上房梁,而后,再一个旋身,稳稳落地,手里,却已多了两个酒坛子。
“长风嘛,天然是师父的保护……师兄的探子!”兰溪笑呵呵道,见着陆詹转头,狠狠瞪她,她无辜地一摊手,道,“谁让人家姓耿呢。”
马车停在巷子第三家的院门前,流烟搀扶着流烟下了马车,悄悄叩响了院门。门,“吱呀”一声开启,门内的人恰是陆詹的小厮,唤作贵重,兰溪当日还呛了一句太俗,而陆詹也回了一句,大俗即风雅。现在贵重一见兰溪,便喜道,“女人总算来了,明天夙起,先生就念叨着说本日女人休沐,定是要来的。”
纤指一扬,指着头顶的房梁,一道玄色身影恍若鬼怪普通越窗而入,陆詹的神采刹时镇静了。“喂!喂!臭丫头,好端端的,你让长风上梁做甚么?长风,不准上去。”
兰溪一边看看书厨的暗格,一边看看宽口大肚的花瓶,一会儿拉开衣柜,就连床底下也没有放过,成果一无所获,抬开端,见陆詹故作淡然,却难掩对劲的模样,不由叹道,“师父,你这回藏得非常埋没啊。”目光四周一移,瞥见地上某一处细碎的灰尘,便乍然昂首道,“长风,帮我个忙。”
“好你们两个孽徒,竟然联起手来违逆为师,说好的尊师重道呢?”陆詹如同被踩了尾巴普通,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