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嘲笑出声,“好一个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只是不知煮雪女人将你的情不自禁公诸人前,却又是为了哪般?”
“女人还是心软了。”董妈妈感喟道,望着本身奶大的女人,是又喜又叹。
只是这喧闹与平和很快便被突破,门外的吵嚷声由低及高,兰溪神游的思路被强行拉扯返来,她皱了皱眉。等了半晌,门外的吵嚷声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愈发的大了。兰溪终是不堪其扰,略一沉吟,扬声道,“奶娘,枕月,莫再阻她!让她出去吧!”
煮雪目光微微明灭,而后又是突然一个俯身,重重磕上一个响头,道,“奴婢大胆,还请女人成全!”
“依老奴看,这丫头确切是个故意机的。就算之前没有看出来,就刚才女人在知梧轩中那态度,她若再猜不出,便不太能够了。”
成全?果然是成全!大胆!可不就是大胆?兰溪眼中讽刺的意味愈浓,“你倒说说,要我成全甚么?又要我如何成全?”
煮雪又沉默了半晌,终是抬开端来。刚才那头,果然磕得健壮,白净的额头竟已红肿一片,还透着模糊的血丝。而这一回,她终究不再闪躲,目光迎上兰溪的盯视,道,“现在的女人,当真聪明敏思,奴婢怎敢期望能利用女人呢?”她略略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咬牙,道,“是!奴婢是想委身老爷。奴婢不为名不为利不为财不为身份职位,奴婢只是打心眼儿里敬慕老爷的才调,奴婢只是至心肠,想要服侍老爷,哪怕为奴为婢,也是心甘甘心!”
兰溪嘴角半弯,倒是讽刺的弧度,“你不吭声,是因为你当真不知?还是晓得了,不美意义道破?再亦或,事到现在,你仍想将我当作一个傻子般利用?”
董妈妈现在看着那跪在雪地中,不卑不亢挺直了腰背,恰好却又透出一分楚楚不幸来的人,直恨得咬牙切齿,“这丫头果然是心大了,野了,再留下去怕成祸害。现在那边的事已然了了,女人留她再无用处,老奴这便去将人措置了。”
本日飘了雪,不算大,细雪纷繁,如盐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