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笔墨纸砚在西北虎帐里,并不是轻易获得的东西,特别是像苏满树他们这些最低等的将士。常日里只要会列兵练习,种田耕地就充足了。苏满树逼着唐启宝识字练字,也不过是作为他师父,想让他多有项本领罢了,并不是虎帐里要求的。
南巧瞪圆了眼睛,瞥见苏满树把那些布匹放到她的床上,然后朝她招手,让她过来。
她在笑,眉眼弯弯,满脸对劲的笑。她望着他,那神情活矫捷现的,仿佛是等着邀功呢,一脸等着表扬的神采。
苏满树却说:“那可不可,哪个女人家能没有些色彩素净的贴身小衣,里衣也不能和我们这些大老粗用一样的色彩……”
南巧更是满脸通红,羞愤交集。她仇恨不已的去瞪苏满树,厉声诘责:“你、你是如何晓得的?”
“你!”南巧气急。
南巧没有想到,之前没有人给苏满树画过画像。不过,实在细心想来,苏满树十几岁就进了虎帐,刀枪棍棒,交战疆场。这类附庸风雅的玩乐之事,他定然是没有机遇去体味的,天然也不会有人会去给他画画像。
苏满树清算完小榻,就回身出了门。很快,他就返来了。这一次,南巧瞥见他抱了几匹布返来。
南巧拎着笔,时不时的昂首看一眼苏满树,然后又低下头,持续在纸上勾画,很快,她就放下了羊毫,朝着苏满树招手:“你过来。”
苏满树说完话,就发明南巧一向在走神,乃至连他叫她,她都没有听到。
苏满树也皱了眉,细心的打量了南巧。她当即噤声,又悔怨不已的神采,涓滴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南巧本来是想要去看苏满树,成果被顾以的非常吸引了畴昔。她发觉,自从苏满树去轮番夜守以后,顾以就变得怪怪的,几近每一次见她,都会决计避开她。
南巧对劲洋洋的夸耀:“那当然,我固然字写得普通,但是画画还是很不错的。我父亲曾经夸奖过我,说我的画作,驰名流之风,如果假以光阴,必然能在京中贵女中,名列前茅……”
她听话的走畴昔,忍不住猎奇的问:“你、你买这些布匹做甚么啊?这些很贵的吧?”
南巧站在他身后,一时候,没有动。她记得苏满树的那句话,他们拜堂结婚的那天早晨,苏满树亲口跟她说过的。她还记得,这句话前面另有半句,当时苏满树半真半假的说:“你如果想给我当媳妇儿,也奉告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