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没留太久,一来不能出宫太久,二来见怜雁实在疲累,也不好再多留,就起家回宫。
本来是个男孩儿。赵彦清坐到床前,怜雁还虚脱得很,满头是汗,他拭了拭她的额头脸颊,“辛苦了。”
耳房很快就烧了地龙暖了起来,大小丫环们鱼贯出入,将里头统统都办理安妥,接着雯月杜若几人就扶着怜雁搬去了耳房。
“没呢,”怜雁道,“才刚出世,不消取这么早。”
被他们两个这么一打岔,怜雁方才的感慨也淡了很多,“以是啊,这是我的府邸,你可翻不起浪了,现在你但是连个侯爷都不是了,只要一个驸马爷的头衔。”
赵彦清发笑,“好,听你的,不生就不生。”
一旁的二夫人警示地看了她一眼,“弟妹慎言。”
在满朝高低都为即位大典而繁忙时,怜雁出产了。
加上方才的取名,赵彦清感觉,他的意义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不过功成身退。而怜雁的话,在杨皓听来是让他放心,但在赵彦清听来,也有说给他听的意义。
杨皓只道:“爱卿家事,爱卿决定就好。”
雷公公很快给宫里头报了信,却没想到回转时竟是与新帝一同前来——杨皓竟然在这时候出宫了。
“猖獗!”前头的老夫人扫了眼周边都低着头只当没闻声的主子,狠狠瞪向三夫人,“恰好我还担忧着赵家会不会功高震主,现在想想叫老三外放到穷乡僻壤去倒是个不错的重视,也好安了皇上的心。”
“这如何行?要取,必须取,朕还要封他做郡王!”
杨皓噎了噎,到底恭敬长姊,没再对峙,道:“那等他大了些再封。先取个名字好了,侯爷可有想好?”
耳房里时不时会传出怜雁的低吟,赵彦清皱了皱眉,摇点头,“不消,我等着就好。”
他悄悄抚了抚她的睡颜,统统都风平浪静了,将来只需安享嫡亲,日子自可清闲。
要燕徙时,怜雁还特地让钦天监挑了个谷旦。车队从曾经的武安侯府,现在的安国公府解缆,安国公赵攸弘亲身相送,浩浩大荡地来到公主府。
到了午后,赵彦清终究吃紧仓促回府了。一返来就在耳房外等着,老夫人道:“不必焦急,公主殿下是头胎,不会那么快的。你忙你的吧,这时候即位大典的事件繁多,应当走不开吧。”
太子巫蛊案昭雪,当年被连累的一干人皆平冤昭雪,包含林将军府、徐太傅等。
谨哥儿扭着身子,“走……走……”他现在已经能说几个词了,固然口齿不清,但还能听得动。
看得出来,喜好得紧。
老夫人笑了笑,“那也好,你先去屋里歇歇吧,这里我和你嫂嫂守着。”
(全文完)
产婆那边已经用襁褓包好了孩子,闻言就从速抱到怜雁面前,“长公主您瞧,多都雅的男孩儿,像侯爷一样,将来必定出将拜相。”
怜雁看得入迷,被赵彦清唤了声才回过神来,在他的搀扶下走上马车,身后跟着俭哥儿。
雷公公道在耳房外隔着门问长公主安,远处站着三夫人看着眼红,轻声嘀咕,“成了长公主这架式到底不一样。”顿了顿,又成心添了句,“说到底端赖我们武安侯府。”
这名字本身取是一回事,皇上赐又是别的一回事。
雯月轻推了那产婆一把,笑着对赵彦清道:“恭喜侯爷,喜得麟儿!”
怜雁抬了抬眼皮,“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声音有气有力的。
终究,一声婴儿哭泣传来,赵彦清浑身一震,也不管产房凶恶,半晌都未踌躇就大步排闼走了出来,老夫人想拦都来不及。
三夫人目露不屑,“二嫂,我可没说错,前几年她都还是个暖床的通房呢,今儿个成了凤凰又如何?莫非别人就不晓得她曾卖身为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