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还想爬起家追,小女人却停下来道:“你再抓,我们就喊你是从东宫逃出来的管事,现在官兵宁肯错杀也不肯放过。”
男娃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小女人则底子没理睬她,倒是小二反被激将起来,“算了,就当我发会善心,跟我去厨房拿几个热包子来,这两颗铜板也收归去,这顿算我请了!”
林家?王婆子尽力想了想,模糊记得此次被抄家的官家里有一户就是姓林的将军,难怪会逃出来。
公然被她猜对了,两人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王婆子心道。
怜雁蹙眉拉着潜生停下道:“我们不跟你出来了,待你联络好了人家,再来找我们,我们就等在这儿。”说着在通衢旁找了个位置坐下,周边时不时有成排官兵划一地跑过。
“您就行行好吧……”小女人哀告道,身边的男娃却拉了拉她袖口,轻声道:“阿姊,我不饿,我们还是走吧,别求人家。”
小女人颠末她身边的时候,王婆子啪得朝她后脑勺狠狠一掌,“行动利索点!”
怜雁又道:“我们要能屈能伸,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脱了奴籍的。”目中闪过一丝毅色。
谁知那男娃年纪不大,技艺却像练过家子一样,一哈腰就避开了王婆子,还往她的腹部一顶。本来小孩的力量不大,但王婆子是半蹲着的,被他这么一撞就站不稳了,跌坐在地上,而两个孩子也趁机逃离了几丈远。
“行了行了,”官兵不耐烦地挥挥手,“出来吧。”
“你,出来,起来烧水!愣着干吗,叫的就是你!”
王婆子一惊,这算啥子意义?俄然变卦了,还志愿给她卖?只是小女人一脸当真,不像是打趣话,倒是那男娃垮着一张脸,很不甘心,但还是低着头没吭声。
到手的肥肉如何能让它飞了?王婆子顿时伸手去拉,“别走啊,两个小娃在内里闲逛多伤害,阿婆不骗你们,带你们找阿爹阿娘,如果找不着,你们就跟着阿婆,阿婆必定给你们好吃好喝的。”
刚回过身,王婆子就瞥见两个孩子走进驿站,一个是约莫十四五岁少女,另一个小了些,最多七八岁,是个男孩儿。两人都穿戴破布衫,一身泥泞,想来昨晚雷雨交集时也没地留宿,狼狈非常,两张脸都脏得如花猫。
小二从旁走过,怜悯地看了小女人一眼,对王婆子道:“本来就瘦不拉几的,你再打下去,把稳打出甚么病来卖不出去。”
过了两刻钟,王婆子用完早膳,清算了行囊筹办带着五六个丫头小子进城,刚走出驿站,竟瞥见那两个孩子还在,瞥见她出来竟走了过来,像是在等她一样。
王婆子没体例,只能仓促扫了一眼。一个叫怜雁,一个叫潜生,两人之前都是林家的家生子。
很快,从屋里钻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人,穿着褴褛,瑟缩着身子,像是怕极了王婆子。
小二摇点头不置可否,独自走了。
但这番话明显对小女人不起感化,小女人只是冷眼看着她道:“白给你赚银子都不要,看来你没门路把我们送进高官显赫之家,罢了,我们去找别人。”说罢回身就走。
她道:“我说女人,你心眼倒是不小?虽说你是有那几分姿色,但顶多卖给一些商户做小妾,其他的,别妄图了。”
但固然如此,王婆子凭着多年来物色少男少女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两个都是好苗子。她扫眼四周,见两孩子旁并无大人陪着,心下一喜,满眼放光地走畴昔。
“是是,女人放心,婆子我只要有银子拿,干啥子同你们作对啊?”王婆子忙哈腰道。
王婆子笑道:“小的是个媒婆,这几个,都是和城里的人家牵了线送过来的,喏,这儿另有身契。”说着就从怀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