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时,是被脖子上的凉意惊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了赵彦清。
怜雁可没提这珠簪是侯爷赏的,兰香这么说来,倒感受透了股酸味。
怜雁惊了惊,没想到二夫人还会给她备生辰礼,福了福身,道:“多谢二夫人。”
怜雁行动一滞,绝望之色难掩,“已经进宫了?”
怜雁立即翻开被子下床,杜若赶紧拦住她,“女人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侯爷去宫里复命去了!”
怜雁还在梳洗,菡梅出去禀报。
依玲和兰香皆是一愣,但很快依玲就反应过来,仓猝道:“女人您这是甚么话?您管着侯爷的内宅,这如何会当不起呢?我们来存候是应当的,不来存候才会叫别人说我们怠慢呢!”
怜雁笑道:“都坐吧,让你们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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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已掌了灯,照在赵彦清脸上,平增了几分暖意。
怜雁的生辰在十六,因为赵彦清说过他会尽量赶在她生辰前返来,以是怜雁开端掰着指头数日子。
兰香忙道:“不费事不费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女人就当派点活给我吧。”
见她已醒,赵彦清便没再轻手重脚,脱下靴子上了床,隔着被子抱着她,将脸埋进她耳侧的青丝里。
是一颗津润的羊脂玉,一看就是极佳的材质,且雕镂也极精美,一面刻了一幅鹤鹿同春的图,另一面,怜雁翻过来,看到了八个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一时候,怜雁有些动容,嘴上却道:“死生契阔,我总感觉这话不吉利,好好的去说甚么死甚么别离干甚么?”
依玲无所谓地笑笑,“我起初就看出来了,待我们都淡淡的,算了,我们还不是更利落?”
兰香似是很欢乐,应了下来。
怜雁婉拒道:“太费事兰香了,何况针线房刚给我送来了很多衣物之类,鞋垫也很多。”
用完午膳,赵彦清还没有返来。
以是,怜雁是不想依玲和兰香两人来晨昏定省的,固然如许做把怜雁的职位无形间又提了一个层次。
“我感觉挺好,”赵彦清可贵地驳了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我们所谋之事本就没个定论,如此商定,合法合适。”说着,握紧她置于身侧的手。
“可她还是不要我们去呢!”
怜雁有些担忧他赶不返来,可要说真的赶不返来,赵彦清必定会先给她个信的,可她又甚么动静都充公到,故而她还是留着但愿等着。
依玲闻言,似是毫不在乎般笑道:“是是,是我眼界小了!”
以后怜雁还是去二夫人处。到了年底,二夫人那边碎务极多,怜雁也尽她所能帮着她。
“一刻前吧,见女人睡着,怕吵着您,就去了隔间换衣。”
至此,执子之手,偕老无求。
怜雁如平常般醒来,杜若出去便笑道:“女人,生辰欢愉!”
且不说怜雁现在仅仅使着主母的权而与主母差了一大截的身份,即便她真的是主母,也不甘心每天要看到两个通房两回的。
赵彦清真的就给她再解下来了。
感受着赵彦清手掌的纹路,怜雁轻声却又不乏果断隧道:“好。”
“对,换衣以后就进宫了,不过侯爷说了,不会太久的,入夜前能返来。”杜若道,“女人再歇会儿吧,也不急这一刻的。”
梳洗好后,怜雁去外间。
二夫人递给她一个楠木匣子,“这是你的生辰礼。”
兰香就适时道:“我比来倒是在纳鞋垫,闲着没事儿,就找点活做。”
“你拿下来。”
入了十仲春,赵彦清还是没有要回京的动静。
怜雁一惊,猛地坐了起来,“真的?甚么时候?”
依玲和兰香对视一眼,依玲道:“行,听女人的。”
依玲摇点头,“如许更不好,仿佛我们有多性急,凑着空子往侯爷身边靠。万一让女人看出点甚么来,一旦压抑我们,那我们可真没活路了。现在侯爷不在,我们去存候,才让女人感觉我们是真的要恭敬她,而不是冲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