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看去,洛青婉看着账册,神采专注,仿佛心无旁骛。只是碰到有异的部分,见她眉头稍许拢了拢,伸手折了对角,便也不断下来,而是持续往下看去。
石怀玉持续笑:“洛家买卖做得大,老店主耕耘了几十年,条条框框都订了下来,不出大错,亦不会有大的转机。店主虽是女子,却自有女子的心细,察老店主之所不察。幼年者,初生牛犊也,既胆小又心细,反倒给洛家抢了很多机遇。天然,这此中的学费也是教了很多的……”
都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亦比马大。
洛家的买卖统分四大项。
吴妈满脸笑意,端着碗和托盘,东风对劲出了书房,石怀玉和豆子便趁这空地,抱了手中账册入内。
石怀玉点头:“我熟谙迩来二三十年的买卖,蒲县并未有铁矿买卖的记录,也未曾传闻过蒲县有铁矿资本的动静。”
陆子岩伸手在画册上某处圈了圈:“本年年生不太好,各处都有罹难,灾后又多疫情,钱家在关郡一带哄抬药价,加上本年关郡药材欠收,钱家此举如同火上浇油。我们如果再跟,代价必将一起走高,我们讨不到好处。可如果听任钱家哄抬代价不管,关郡这边的货源我们怕是要丢十之八/九,即是让钱家白白吃进了这块肥肉。一旦年生好转,各项药材的代价不吃紧,我们在想在关郡收货,恐怕只能捡钱家的残羹残羹。关郡固然不算洛家买卖的重头,可干系尚需保护,关郡的药商夙来在京中有话语权,如果我们失了关郡这头的买卖,恐怕这京中也会受连累。以是,也来问店主拿个意义,要不要和钱家打?”
豆子笑不成抑。
“早前忙桃核镇疫情的药材去了,昨日刚回府又碰到乾郡的流民讨粮,反倒将此事忘了,眼下才想起。”洛青婉持续道:“我记得石叔叔早前管过铁矿买卖,也说过铁矿买卖最是和其他分歧,石叔叔可曾有印象?”
这些事情早前并未听坊间提及过,可这么一来,豆子更加错愕,那夫人岂不是连洛老爷子的帮衬都没?
一上午下来,这运营上的数据便也过了七七八八。
洛家共有四个总管事,和部属二十四个大管事。
光是这一条,恐怕就诸多阻力。
豆子有些担忧。
这一日, 交来回回帮石怀玉搬了好些帐本册子,看着这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豆子就头疼。可听石先生说,这些帐本册子夫人都要看, 豆子便吃惊:“石先生, 您是说洛家的买卖都是夫人在看?”
“铁碎?”石怀玉认得。
石怀玉恰好应他:“自从老店主三年前中风, 理不了买卖上的事,这洛家的运营便悉数都是店主本身在看。”
……
石怀玉点头。
贩子赋性。
洛家是国中首富,也运营铁矿买卖,而早前,石怀玉便是掌管着铁矿买卖的大管事。铁矿是罕见资本,更是锻造兵器的原质料,铁矿资本就似一块肥肉,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这运营数据过得便也快。
是全部丰州都不该如此瘠薄才对。
吴妈眼中尽是期许,洛青婉点头:“好。”
燕韩国中的铁矿资本未几,便是不在洛家的财产里,如果有,石叔叔也该当清楚。
可看石先生对夫人的态度, 又不像虚与委蛇, 却不知旁人如何?
此中,陆子岩看得是米粮酒茶药材和香料买卖,卓青看的是生丝布匹刺绣和裁缝买卖,其他的两项的运营决策会在十一月初九再看。陆子岩和卓青此次来,便要看的是两人手上的米粮酒茶药材香料和生丝布匹刺绣裁缝买卖。
吴妈恰好端了汤水,此时正在房中:“夫人,夙起看了好久书了,伤眼睛。这炖的黄芪枸杞猪肝汤,您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