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明远也迷惑:“丰州一向有此民风,新娘子嫁到夫家后,一月后要回门,莫非朗州不是?那我晚些问问楼兰去。”他会错了意,脸上有些难堪:“本来想教员的寿辰在正月初十,丰州到朗州要两月脚程,朗州到京中恰好大半月,我们先回朗州拜见老爷子,然后一同去京中给教员贺寿。”
这幅模样,委实好笑至极,难怪他走了一起,旁人便笑了一起。
豆子感喟:“府外又来了一波流民,说是受了灾,从乾郡来的,来侯府讨布施粮,侯爷不在,楼兰去前面对付了。”
待他消停,洛青婉持续。
厅中的病人都跟着纷繁笑起来。
洛青婉怔了怔。
豆子感喟:“也不是头一回了,一遇灾就都来侯府,本来布施流民也没甚么,可侯府手头本就紧,还夹着好些混吃混喝的,侯爷又不在,楼兰怕是不好对付。”
……
他觉得夫人是喜好这沿途的风景。实在桃核镇到丰州首府这条路,隔上几段便生了成片的枫叶树。正值玄月,枫叶红了一片一片,确切教人喜好。
却听身后一道清冽声音:“就是我的意义。”
刚好豆子遛顿时前,见她伸手撩开帘栊看着窗外笑,豆子道:“夫人,可要停下歇歇?”
医舍后苑有存放的药材,很多衙役正在搬药材,见到他都愣住,既而强忍着笑意,又恭敬问候:“侯爷好。”
顺手熄结案几上的油灯。
洛青婉早前在长安君那边便传闻,三月后是定国公寿辰,却没想到盛明远会提到去朗州。
清楚是昨日的事,此时想来,洛青婉脸上另有笑意。
她愣住。
“夫人,何时陪你回门?”她想起昨日盛明远问。
提笔在墨砚上沾了沾,又拎着衣袖,在他脸上悄悄落笔。
“夫人呢?”他只得问身后的踏雪。
“如何了?”洛青婉问,方才楼兰说是要带她去看堆栈和账册的,眼下却不见人。
踏雪学着楼兰,握拳轻咳两声:“夫人回丰州府啦!侯爷但是忘了,您说这边疫情减缓,但是您和傅大人还需多留几日,夫人无需跟着折腾,昨日就叮咛豆子和楼兰,本日送夫人回府的?”
踏雪似是看出他的心机,又轻咳两声,慎重其事道:“夫人说,早前从彦县分开的时候,侯爷怕扰她清梦,也没有同她号召便走了,眼下,夫人也怕扰侯爷清梦,也不打号召就走了。夫人说,这算是扯平了,等侯爷回府再见。”
盛明远嘴角扯了扯,她就留了他这一脸乌龟,号召都没打一个便走了?
许是窗外风景恼人,许是才将玩弄了盛明远一番,只觉这回丰州府的马车都轻巧了很多。此番不消急行,她背靠着引枕,马车缓缓而驶,清风徐来,艳阳天自是明丽。
案几一侧有墨砚。
“独来独往惯了,多一人反倒不安闲。”他笑了笑,实在,早前也算有个主子的,鞍前马后,也曾殷勤,只是现在嫁人了。杜澈转眸看她:“建平侯人不坏,是门好婚事。”
洛青婉放下帘栊,走得急,马车内没有旁的东西,却另有前次放在马车内的“闲书”。
可想起洛青婉,眼角倒是微微弯了弯。
凌晨的阳光并不刺目,还带了几分暖意,阳光透过窗户稀稀少疏照进屋内,映在他脸上,好似镀上一层陋劣金晖,非常都雅。
都晓得盛明远耳根子软。
算是应她先前的话。
成果刚出屋,不见楼兰,只见愁眉苦脸的豆子。
马车垂垂驶离,洛青婉看了好久。
“我给夫人熬了汤,路上辛苦了,补补身子。”
比起幼年时,似是没有多大窜改,却又似是俊朗了很多。
杜澈掀起帘栊,唇畔一抹如水的笑意,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