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外,都酒过三巡了,喝倒了一叹人,却还不见盛明远出来敬酒。
永安侯将沙漏翻来覆去,不知重放了多少次了,就是不见盛明远人影。
肖兄阐发得有理!
目睹着洛青婉仰首,他想也不想,直接从她手中抢了过来,归正满屋子都是惊奇眼神,他也懒得解释了,干脆欢欢乐喜一口干了。
径直将喜帕给人重新盖了归去!
“侯爷,这就是人家洛家大蜜斯,哪有甚么错的?就算是错了,也拜鞠问,成过亲,都入了这洞房了,还能忏悔不成?”喜娘没好气,“请新郎官揭盖头,过了吉时就不吉利了!”
可他指尖上这幅面庞,明眸喜爱,鲜艳欲滴,让人舍不得移目。
屋中的喜娘都在笑。
永安侯和信源君都跟着笑起来。
“……”→_→
盛明远睁眼,洛青婉也恰好将酒杯放在唇间,薄唇微抿,眼看着就要饮下去。
—— 谁非说要蒙倒一头牛的计量才有安然感,不然打死都不结婚的?
信源君端起酒杯:“盛明远,我佩服!”
来来来,喝喝喝!
便是故意机筹办,可当盖头接下,迎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时,盛明远还是脸红了。
“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吉时到,拜六合!”
“号召不周,号召不周。”楼兰和傅大人四下赔罪。
现在留在厅中的都是远道而来的来宾,傅云峰和楼兰号召。
新房内,酒菜上的喧哗和起哄声都已隐去。
喜娘替洛青婉脱下霞帔,又摘下凤冠,然后欢天喜地退了出去,再呆下去,还不晓得要开多少眼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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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伸手悄悄推了推他,没有一丝反应。
既是交杯,便免不了对视。
故而,眼下建平侯领了新娘子去行那洞房之礼去了。
她微微点头,半张容颜隐在红烛的暗影里,剪影出一道清丽的表面。
哪有新郎官不出来敬酒的?
对视一眼,盛明远便脸红到了耳根子,一脸宽裕,干脆先一口饮尽。
合卺酒饮完,就算礼成。
喜娘赶紧“咳”了几声:“新郎官,新娘子再都雅,也得稍等礼成以后,您再渐渐看不是?到吉时了,该饮合卺酒了。”
盛明远有些呆住了。
(⊙o⊙)…
“哎呀,新郎官你这是做甚么呀?!”喜娘惊呆了,做了十几年喜娘,见证过得新婚佳耦不说上千,也少说了去能有好几百了,都只见过新郎官揭喜帕的,还没见过新郎官给人盖归去的!
盖头掀了两回,合卺酒都是新郎一人喝得!
……
喜绳的另一侧牵着新娘子。
那红盖头本就很轻,喜秤撩起的同时,洛青婉微微垂眸,屋内的烛火乍一看有些刺目,她下认识闭目。
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中染了一丝羞赧,格外娇媚。
照风俗,新郎新娘此时入洞房,另有一干礼节。
大红色的喜袍吉服,大眼瞪小眼,都不开口。
“呃……这……”盛明远高低牙齿打斗,好轻易才将舌头捋直了,又怕新娘子听到,悄声朝喜娘道:“是不是娶错了?”
比方新娘子要坐在铺满了花生,莲子和桂圆的婚床上,等候新郎官挑起红盖头。
洛青婉想也不想:“蠢。”
盛明远用力儿阖了阖眼,定是先前错觉没有看清。这会子,才又伸了喜挑去挑起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来,眼睛聚精会神得盯着。
踏雪万分嫌弃:“蜜斯,我们洛家富甲一方,甚么样望族贵胄嫁不得?恰好建平侯府早就过气了,这式微的侯府本是连我们商家都比不得,您是看上建平侯哪点了?”
眼下,都恨不得替他将红盖头给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