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踏雪本日表情好。”他奉迎。
比起幼年时,似是没有多大窜改,却又似是俊朗了很多。
她来陈村这边见过他便是了,稍后他也要去邻近几镇,跟着他过分折腾,不如先回侯府。十月初,本来陆叔叔和卓叔叔也要来丰州府,洛青婉也压了一堆东西在侯府没有过目,便也应了他先归去。
踏雪嘟嘴道:“应是看文书看了一夜,太困了,方才奴婢去看的时候,还趴在案几那边,睡得不省人事呢。”倒是十回有九回都见侯爷死睡,睡相还欠都雅,踏雪心头嫌弃。
踏雪掩袖,放下脸盆就走。
盛明远心中微漾,俯身含住她的下唇,仍然是淡淡白茶的暗香,却让人流连。
他也立足:“就送到这里吧, 这些年在竹林呆久了, 想出去逛逛,便走到那里就到那里行医,也无定所。”
入了十月,气候转凉。
她不知这幅模样有多都雅!
……
洛青婉半蹲下,拾起一侧的铁丝,微微勾了勾。
“等疫情医好, 你有何筹算?”两人踱步, 洛青婉问他。
盛明远又气又好笑。
踏雪福了福身:“夫人说了,让奴婢留下来服侍,侯爷如果有事,就叮咛踏雪一声。不”
踏雪似是看出他的心机,又轻咳两声,慎重其事道:“夫人说,早前从彦县分开的时候,侯爷怕扰她清梦,也没有同她号召便走了,眼下,夫人也怕扰侯爷清梦,也不打号召就走了。夫人说,这算是扯平了,等侯爷回府再见。”
洛青婉心底澄彻。
楼兰心中欢乐,早前开仓济粮,也未曾见百姓如此恋慕的,这回,倒是在这四周给侯爷迎了个好名声。
清楚是昨日的事,此时想来,洛青婉脸上另有笑意。
盛明远哭笑不得。
盛明远嘴角扯了扯,她就留了他这一脸乌龟,号召都没打一个便走了?
踏雪给她披上披风,她夙来怕冷,先前倒是不觉。洛青婉拢紧披风,问了声:“侯爷呢?”
“侯爷真想去?”她怕他会错意。
凌晨的阳光并不刺目,还带了几分暖意,阳光透过窗户稀稀少疏照进屋内,映在他脸上,好似镀上一层陋劣金晖,非常都雅。
“如何不想去?”他笑着揽她入怀中,“岳父肯将掌上明珠嫁于我,我感激尚且来不及,岂有不去给岳父敬茶的事理!”他笑眼看她,一脸跃跃欲试模样。
马车垂垂驶离,洛青婉看了好久。
盛明远口中的教员就是定国公。
陈村和青阳镇离得本就近,杜澈在第三日上头就辞了陈村往青阳镇去了。
踏雪又道:“如果无事,奴婢就先去前厅帮手了。”言罢,回身就走,身后却掩袖偷笑。
“夫人呢?”他只得问身后的踏雪。
她愣住。
比及医舍前厅,豆子见了他愣住。
洛青婉有些不舍:“那如果有事,你让人送信到建平侯府。”
只是他一走,几人就在身后会心笑了笑。盛明远心中迷惑,本日倒是奇了,大家见了他都如此。
他似是有些痒,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太大动静。
不但洛青婉,连豆子和楼兰都没见到。
应是本身趴在案几打盹的时候,他微顿,想到她也趴在案几旁,一笔一画在他脸上画得这些,贰心中又有些模糊欢乐。
……
盛明远滞了滞,是有这么回事。
顺手熄结案几上的油灯。
案几一侧有墨砚。
又低头,在水中看看这幅模样,本身也跟着笑起来。
他杜澈一手拎着药箱, 一手背在身后,正在想如何应她, 她又开口:“杜澈, 你该当寻个药童。”他身边一向连个药童都没有, 诸事躬亲。
但是……
洛青婉早前在长安君那边便传闻,三月后是定国公寿辰,却没想到盛明远会提到去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