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接话,盛明远划一默许,“夫人看到那边了?”
盛明远心中固然也惊奇,却还是忍不住好笑。
她发间尚留着皂角的暗香,发梢另有些许潮湿,该当才沐浴过。白净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精美的锁骨上挂着两根红绳,红绳末端系在颈后。青丝随便绾起,发丝上有残留的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身前疏松的外袍里,模糊透出一抹素净的红色来。
盛明远何如。
洛青婉本在随便翻动手上的册子,听他说,便抬眸看他。他觉得她是哑巴的时候便感觉,她的眼睛似是会说话,亦如当下,一双乌黑的眸子扣问般看他。
“夫人笑甚么?”他见她手中合上的话本。
“死了死了!本来就这么一根球仗,打碎了就真买不起了,转头还得吃爷爷板子的!”盛明远一脸欲哭无泪。
洛青婉悠悠道:“刚看到,褪去衣衫和肚兜……”
嗯?洛青婉微怔,却只半晌,又倏然会心。
四围接踵呼应。
一时候,“侯爷夫人早生贵子!”“夫人万福!”“侯爷夫人百年好合!”之类,不断于耳。先前在曲县也是,喊得洛青婉脸上一抹绯红。
“失陪。”盛明远瞪着三人一眼,意义是,让道。
洛青婉又笑了笑。
“青婉……”他的声音染了些许情/欲,想到早前唇齿留香,似是就是方才之事,心中还能怦然心动。覆唇而上,那股子白牡丹的香气似是还留在唇畔,又似和这鲜艳欲滴融在了一起。
洛青婉应了声好。
“……”
洛青婉含笑:“侯爷,洛家早前有一根,下回让踏雪找人捎来,侯爷可会嫌弃?”
洛青婉应他:“笑青梅竹马。”
盛明远咽口口水。
长安君笑道:“夫人,那根球仗是定国公的嫡长孙女送给建平侯的。建平侯同定国公的嫡长孙女自幼是青梅竹马,这根球仗一用就是十年,一向舍不得换,可惜啊,定国公并未将嫡长孙女许配给建平侯府,呵呵。夫人,我等告别了。”
都晓现在的建平侯府就是个坑,全部丰州敷裕的郡县没有几个,建平侯府尾大不掉,此时还能往坑里跳的人已是凤毛麟角。传闻新夫人是首富的女儿,这对全部丰州来讲都是个绝好的动静,可早前传闻新夫人面庞丑恶,侯爷此番也是豁出去了,可现下一看,我们新夫人那里丑了?
“昨日是牡丹花草,本日是甚么?”盛明远徐行上前,在她坐着的下榻面前半蹲下来,降落的嗓音里又似带了几分少见的轻/佻。
长安君呲牙,可又何如他不得。
可等余光瞥过别的几册,才晓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春/宫/图》,《房/事/集》,《侍夫有道》,《巫山云雨》……
言罢,都朝洛青婉点头请安,既而回身。
洛青婉语气平平:“我从未说过我是哑巴。”
洛青婉掀起帘栊,他上前扶她:“实在阿谁球仗……”他想解释,可又有些难以开口。
盛明远心中叫苦不迭。
这就信了?还是对付了事?
待盛明远扶洛青婉上马车,街道两旁的百姓都喝彩起来:“侯爷,夫人!”
定国公的嫡长孙女名唤顾寒之。
盛明远愣了愣:“夫人笑甚么?”
盛明远全然不知当讲甚么。
彦县的四方集市还以美食小吃着名。
“夫人,你还是看账册吧。”
洛青婉笑笑,由他扶着上了马车。
临到驿馆门口,信源君俄然开口:“嫂夫人,三月后是定国公寿辰,定国公好马球,届时京中会停止马球赛为定国公庆生,夫人必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