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院子的正厅,苏氏坐在上位,顾长临居右,一并等着顾芳灵的到来。
“启禀夫人,是银锁的不是。银锁不该见二女人坐着不肯动,就心急的催着二女人来见夫人,这才华得二女人端起茶水就往银锁脸上泼。都是银锁该死,银锁这就跟二女人下跪认错。”不愧是陈紫云极其信赖的得力亲信,一见情势不对,银锁立即祸水东引,见缝插针道。
“有继母帮手把关,芳灵信赖不会有错的。”没有给陈紫云反对的机遇,顾芳灵接着说道,“想来继母身为侯府女仆人,诸多事情需得亲力亲为,定然是很忙的。芳灵就未几作叨扰,先行归去了。”
苏嬷嬷本因着顾芳灵的惊呼转黑的神采,在听到顾芳灵及时的解释后,微微好转。如有所思的点点头,苏嬷嬷不动声色道:“二女人方才回府,不清楚府中的诸多事,在乎道理当中。只是有些人的有些话,不宜听信的还是得避着点,谨慎被害了去。”
“继母?”假作不明以是的看着陈紫云,顾芳灵的语气尽是迷惑和不解。
顾芳灵神采一正,态度恭敬的向着苏嬷嬷鞠了一躬:“芳灵多谢苏嬷嬷教诲。”
“当然不是!”决然反对顾芳灵的发起,现在的陈紫云委实有种搬起石头砸了本身脚的懊悔感。真要将老夫人请出来,还能有她甚么事?饶是她现现在当上了侯府夫人,到了老夫人面前也得靠边站,没有插手的余地。
明知继母在等却不肯服从,乃至肆意吵架继母派来传话的下人......顾芳灵这才刚回顾侯府,便目中无人,公开视继母为无物。公然,还是如五年前那般不像话呢!
听完银锁似是而非的告状,陈紫云没有急着发怒,而是神采大变,暴露了哀戚和痛心:“二女人莫不是还不肯承认我这个嫡母?这......这可如何是好?”
“真的?”不应时宜的惊呼出声,顾芳灵随即又面露局促,涨红了脸赶紧报歉,“对不住,芳灵不是阿谁意义。只是方才在继母那边,继母提到祖母近两年的身子骨不大好,还叮咛芳灵不得去叨扰祖母。芳灵这才......”
“二女人应当晓得此次为何能回府。”不带疑问的必定语气,苏氏的声音很干涩,听不出涓滴的慈爱。
“继母曲解了。”置若罔闻陈紫云嘴里的“嫡母”一称,顾芳灵低下头,掩去眼底的讽刺,语气稍显落寞,“芳灵自幼娘亲早逝,又早早被送离了顾侯府,不免就忘了礼数。这五年来,芳灵单独守着空荡荡的偏僻别院长大,最盼望的就是有一名通情达理的长辈能够好好教诲一番芳灵的端方,以免他朝被旁人看了顾侯府的笑话。但是现下,如若连继母都自认有力教诲芳灵,那芳灵......”
目送顾芳灵走出房间,陈紫云的神采沉了下来:“去把大女人请过来。”
“这个......芳灵啊,我们顾侯府不缺教养嬷嬷。不如我这就让人把全府的教养嬷嬷都叫到你面前来,随你想挑哪一个都行?至于府外的嬷嬷,毕竟不知根知底,不成信,我实在担忧......”陈紫云当然不会等闲让外人进府,说着就要挥手去喊人。
顾芳灵顿时面露欣喜,望着苏嬷嬷不晓得该说甚么是好。
就如许跪在冷冰冰的地上,顾芳灵的脸上不见点滴委曲,缓缓道:“芳灵现年十三,已是及笄年纪。”
但是重来一次,不管情不甘心,顾芳灵都不能获咎苏氏。愈乃至,她必须竭尽所能的奉迎苏氏。就连苏氏身边的苏嬷嬷,在顾侯府也比她这个嫡女要高贵。
“呵!难为你还记得这桩婚事。若不是你身上背负着跟宰相府的婚约,便是一辈子呆在那郦城别院也死不敷惜。”毫无征象的,苏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满屋子一片沉寂,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