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他们对徐令琛的敌意已经摆到了明面上,而皇后却阴恻恻地躲在暗处,若非徐令琛是重生的,恐怕此生仍然逃不过的她的毒手。
纪清漪瞪他,他就咧着嘴笑,还将她的手举起,很有几分“我就不松你奈我何”的意义。
宿世皇后之以是能到手,就是因为她太会假装,让徐令琛受了蒙蔽。这一世他们已经看破了她,再不会被她所害了。
纪清漪一惊,从速回身,就看到天子一身黄色常服与皇后一起站在一边,不知两人站了多久,刚才的事情他们又看到了多少。
她跟徐令琛都重生了,天然不会再上皇后的当。
纪清漪悄悄点头,两人联袂进了坤宁宫。
皇宫寂静厉穆带着一如既往的压抑,纪清漪的表情却与前两次较着不一样。
纪清漪想着快到大殿了,两人手牵手被天子皇后看到了实在不持重,便用力抽了抽手,不想徐令琛底子不松。
孟皇后与他母亲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两人更是前后被赐婚给当时太子与宁王,可谓是一段嘉话。
徐令琛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郑则道:“拿好了,这但是圣上御赐的玉快意。”
纪清漪双手接过,笑着跟天子谢恩,两人就分开了坤宁宫。
李公公的眼神在徐令琛牵着纪清漪的手上一瞟,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
徐令检瘦了很多,神采灰败,眼底有乌青,与半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自打他谗谄平阳侯失利,扳连太子被怒斥,他的日子一向不好过。
徐令琛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冷一笑:“你不配。”
徐令琛慢她一步,跪了下去。
带路的小寺人殷切的态度,恭敬的语气,让纪清漪有几分恍然,人家都说夫荣妻贵,目前看来公然如此。
“谢圣上。”徐令琛毫不踌躇,立马起来还扶了纪清漪一下。
几近是本能的,纪清漪从速福身下拜:“拜见皇上、皇后。”
看她神采有些发白,徐令琛非常心疼,不顾有人在场,牵了她的手道:“别怕,有我在呢,没事的。”
纪清漪目光不由一沉,天子这是甚么意义?
从明面上看,皇后与徐令琛是一系的,而徐令检却方向太子,天子如许赐婚,让徐令检与太子生了嫌隙,而徐令琛与皇后因为徐令检之前替太子办事,毫不会将徐令检当用亲信。
越靠近皇后的坤宁宫,纪清漪内心的压力就越大。
徐令琛语气很缓,显得有些唏嘘:“皇室有规定的,只要嫡出的皇宗子与太子才有资格在结婚的第二天获得玉快意。”
他神采阴沉地看着徐令琛,目光落在纪清漪脸上时先是一亮,接着就透出一股子痛恨与暴虐。
纪清漪听他如此说,不由心头一动:“莫非徐令检与孟静玉的婚事并非皇后的主张,而是皇上决定的?”
徐令检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徐令琛,又看阿谁盒子,声音里有几分颤抖:“这盒子里装的是圣上赐的玉快意?”
纪清漪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真不愧是帝王心术,公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纪清漪从骇怪中反应了过来,俄然想起一件事情,李公公不是天子身边的人吗?既然李公公在,那不就是说天子也来了!
可徐令琛并不是嫡出的皇宗子,也不是太子。
天子转头看了纪清漪一眼,见她五官明艳,礼节端庄,徐令琛的视野一向落在她身上,又想到刚才徐令琛拉着她手的痴态,不得不信赖他这个高傲如孔雀般的侄儿,这一回是真的栽了。
纪清漪想着天子说赐玉快意时徐令琛与皇后震惊的模样,刚出了坤宁宫的大门,就忍不住问他:“这玉快意有甚么讲究吗?”
“琛哥。”徐令检上前,不阴不阳道:“新婚燕尔,羡煞旁人啊,也该让嫂子跟弟打个号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