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点头:“进屋说。”

“是冀州城。”沈念叨,“不过这处是大丰昭亲王闲置的一处府邸。”

沈念温馨地听着,阴暗的眼眸掩在暗淡的光芒下,让人揣摩不透他此时心中所想。

他视野冰冷,望向灯火透明的靖安侯府。

姜云笙凝睇着他,觊觎靖安侯军政大权之人,视为乱臣贼子。

“不是冀州城?”

萧翊风凝眸,昭亲王现在正忙着措置南边水患的事,常日来冀州的次数未几,可他毕竟是个亲王,靖安侯府怎敢招惹他?

沈念指了指地板:“夫人可知这是那边?”

柳氏气得直顿脚:“我现在就去给你爹写信!你这混账东西,笙笙嫁给你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姜云笙顿时防备起来,翻开被子,轻手重脚地下床,还未走到窗边,沈念在屋外叩门:“夫人。”

沈念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嗓音里带着笑意:“夫人是个聪明人。”

她只一个劲儿地数落儿子:“你跟笙笙再如何闹,也不该丢下她一人!如当代道这么乱,听闻昨夜有人当街杀了几个府兵,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如何给你爹交代!”

姜云笙有些惊奇,一时看向沈念的眼神里带了些切磋。

姜云笙轻笑,神采却冷了下来:“那玉簪,是侯门主母的意味,只要把它交到侯府,侯府的人才会信赖我被挟制。”

沈念抬眼,眼角微挑:“夫人是何意?”

姜云笙叉着腰在屋内踱步,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她停下脚步,不肯定地又问:“你是说,萧翊风情愿以黄金万两把我赎归去?”

她俄然嗤笑一声:“沈念,你的野心不小。”

天气渐暗,柳氏醒来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甚么眉目。

沈念抱剑而立,面具映着清冷的月光,很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顾丞蹲在一边,嘴里吊儿郎本地叼着一根草:“萧翊风的五百府兵就想翻遍冀州城?料他也想不到夫人会在昭亲王的府邸。”

她抿了一口水,不紧不慢地说:“自打我雨夜与你遇见,醒来后那簪子就不见了,难不成被顾丞拿去了?”

姜云笙嘴角轻扬,暴露一个调侃的笑:“他还真会挑,冀州府就在南门不远处,酉时是冀州城克日的宵禁时候,届时一来街上没有百姓,二来他能够当场向冀州府借兵,如此一来,不管产生甚么都不声不响,谁会晓得主母被挟制呢?”

柳氏在繁霜的搀扶下走来,焦急地上前几步:“笙笙可有动静了?”

沈念扣着茶杯的手模糊握紧。

萧翊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把话放出去,就说侯府愿以黄金万两赎回侯门主母,明日酉时,冀州城南门。”

“睡了。”姜云笙道,“刚醒。”

姜云笙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推到沈念身前,目光紧紧攫住他的脸:“沈念,我那玉簪,你何时偿还?”

将军谨慎翼翼地抬眼看他,抱拳道:“没有,城中统统的处所都搜过了,就连出城进城的人也有我们的人搜索,还是没有夫人的踪迹。”

萧翊风沉默。

他曾经,也死过一次。

本来关好的窗此时竟然大敞着,夜风吹出去,拂起她鬓角的发丝。

他回到侯府,那里也没去,就在府里等动静。

“是的。”沈念坐在桌边,眼里波澜不惊。

姜云笙手忙脚乱的把外套披上:“出去。”

沈念真的是这类人吗?

萧翊风部下的府兵还在搜索姜云笙的下落。

沈念排闼出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没睡?”

萧翊风的眼神沉下来,抚摩动手上的扳指:“当真统统处所都搜索过了?”

萧翊风眉头拧起:“娘,我爹是奉旨回的都城,你写信给他,不是让他难堪吗?”

翌日,一名府兵将军行动仓促走进侯府前堂,神采严厉:“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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