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芝还是坐在床上想苦衷。
本朝大运河开通以后,位于南北之间的宛州城成为运河航道的大船埠,船只会聚,漕运发财,经济富强,贸易畅旺,店铺林立,贩子繁华,成为大周中部的名城。
他对武功武功都没有兴趣,却喜好做买卖,交友了很多买卖人,来宛州也是为了买卖上的事,
赵郁看向白佳宁:“那你尽快帮我问一下,如果现在有多量的盐过来,他们能收多少,按甚么代价收。”
到了汉冶胡同,一家人相见,倒也谈笑晏晏。
秦二嫂措置好草药,从西暗间出来,发明天气已晚,光芒暗淡,兰芝正带了翡翠蹲在东南角的小菜地里在浇水,背影已经将近融进树影里去了,不由有些心疼――她这个娇惯率性的女儿,在王府呆了一年多,竟然连种草药都学会了!
兰芝身上穿的是白绫窄袖衫,感觉有些凉,便叮咛翡翠:“你去衣柜里把那件朱红宽袖褙子拿来吧!”
秦凤儿和秦莺儿相互使了个眼色,吃吃直笑。
第二天上午,赵郁打扮得齐划一整,鲜衣怒马前去察院见胡御史去了。
赵郁思考半晌,这才把知书叫了出去,叮咛道:“你先回王府,把这匣子胡珠给侧妃,再和侧妃说一声,我过两日就归去。”
又道:“这件事不要说出去,特别是我娘那边!”
他拿了薄荷膏递给赵郁,口中道:“郡王,庆嘉长公主府的三公子下了个帖子,约您下午去运河游船,传闻胡巡盐的五公子也在,还请了倚红楼的头牌林娇儿和烟雨阁的头牌李锦锦递酒弹唱,热烈得很!”
但是转念一想,秦二嫂又笑了。
白佳宁闻谈笑了:“表哥,你能弄到盐?你有多少?”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见兰芝竟然把李知州夫人预定的二百粒人参养荣丸全给做好了,并且做得还不错,内心欢乐,便道:“我的儿,搓药丸时手心多抹些香油,药丸大要就更光滑些,并且不沾手!”
赵郁钓着鱼想着苦衷――到底是谁把他和秦兰芝在房里脱手的事奉告侧妃的!
吃着苹果,秦仲安和老婆筹议着:“兰芝她娘,明日便是中秋节了,衙门里也要休沐,我们一早就去大哥家吧!”
白佳宁笑了起来:“表哥,比来察院胡御史一向没批下盐引来,盐价一向居高不下,手里有盐的话,越早脱手越好!”
秦垂教员小厮办事非常安妥,不过一盏茶工夫,秦家男人骑驴,女子乘车,一行人浩浩大荡出城往运河边去了。
第二天醒来,阳光光辉,秋高气爽,赵郁和白佳宁一起去运河边垂钓去了。
暴风吼怒,黄沙漫天, 戈壁萧瑟, 太阳却还是炽烈如火。 坐在案前,想到赵郁的得志, 白佳宁叹了口气,又叫了莲瓣和玉蕊出去,叮咛道:“莲瓣, 玉蕊,这会儿就我们三个,你们唱一套《俏朋友》, 如果能让小爷动兴,今晚就让你们姐妹一起服侍!”
那日瞥见他脸上伤口的人,除了秦兰芝身边的大丫环翡翠,也就他身边的贴身小厮知书和知礼了。
那《俏朋友》本是露骨之极的艳曲, 莲瓣玉蕊姐妹俩闻言,星眼如醉, 香腮泛红,眼波流转瞅了白佳宁一眼,却只得弹拨乐器, 唱了起来:“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 顾不得鬓乱钗横, 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 和叶连枝付与郎。张君瑞, 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知礼一贯诚恳沉默,又是赵郁从内里收的人,也不至于会去侧妃那边多嘴。
她果然带了翡翠,拿了铲子和水桶种草药去了。
白佳宁正用心垂钓,俄然听到一边赵郁问他:“老三,我记得你熟谙几个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