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芝伸手抽出妆匣里的小抽屉,拿出一枚不起眼的赤金镶嵌绿宝石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秦二嫂也皱起了眉头:“万儿有些不慎重,不过家里一向缺人手......”
他拿了薄荷膏递给赵郁, 口中道:“郡王, 庆嘉长公主府的三公子下了个帖子, 约您下午去运河游船, 传闻胡巡盐的五公子也在,还请了倚红楼的头牌林娇儿和烟雨阁的头牌李锦锦递酒弹唱, 热烈得很!”
秦兰芝悄悄在廊下候着。
白佳宁和胡灵是赵郁的好朋友,他原该陪着的,只是本日他这张脸实在是没法见人,只得先推掉了。
韩太后是赵郁的生母,固然一贯很不好惹,却一向口口声声感激她陪着赵郁去西北,为何会恨她到要毒死她的境地?
本朝大运河开通以后,位于南北之间的宛州城成为运河航道的大船埠, 船只会聚, 漕运发财, 经济富强, 贸易畅旺,店铺林立,贩子繁华,成为大周中部的名城。
她并不是王府的家生子,而是从内里一顶粉轿抬出去的良妾,名字也没有记入皇室玉牒。
翡翠走了出去,悄悄道:“姨娘,郡王已经分开了,您要不要起来梳洗?”
她定了定神,见那人长身玉立,凤眼朱唇,生得甚是清俊,恰是赵郁的嫡兄福王世子赵翎,忙屈膝施礼:“见过世子!”
想到这里,秦兰芝闷闷道:“拿些碎银子赏她们好了!”
秦兰芝笑了起来:“娘,我只是长得还行,又不是西施昭君杨玉环那样的大美人,谁瞥见了都爱我!”
她现在披垂着长发,不太合适见人。
她想了想,又拿出一个赤金虾须镯戴在了左腕上,这才起家道:“走吧!”
秦兰芝由这些蜀葵想到了本身,心中冒出了一个设法:我为何不分开王府呢?
宿世这个时候她正爱赵郁爱得发疯,不顾爹娘的哭求,清算了行李就跟着赵郁去了西北。
翡翠小碎步上前半步,低声道:“姨娘,传闻孟家三女人来王府作客了!”
韩侧妃瞧了瞧,见簪子上镶嵌的红宝石殷红似血,恰是纯粹的鸽血红,非常对劲,笑了:“还不错!”
秦兰芝闷闷道:“我要沐浴,你让大厨房送些热水过来吧!”
郡王被房里小妾给打了,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他瞒了此事不报,万一被韩侧妃晓得,他被打死都有能够!
双喜拿了涂唇用的羊毫笔,蘸了些香膏细细涂在了韩侧妃唇上。
翡翠游移了一下,有些难堪:“姨娘,大厨房那些媳妇婆子......”
打扮罢,秦兰芝对镜照了照。
她开初进福王府,是被一顶粉轿抬出去的,是以对正红大红有一种执念,特别喜好正红大红色,囿于身份不能穿正红大红衣物,便爱用红宝石红绢花红绒花来打扮本身。
海棠苑中,韩侧妃正坐在妆台前打扮,大丫环双福拿了支赤金镶嵌的红宝石海棠花簪子插戴在了韩侧妃的发髻上,用靶镜照着让韩侧妃看:“侧妃,您看这支簪子如何样?”
秦兰芝凝睇着满墙蔷薇,心道:来岁初夏蔷薇花开时候,赵郁就要被放逐到西北边陲了......
这一世她不能再这么傻了,得尽早做筹算了。
因怕她在王府受委曲,当初进王府她爹娘连聘金都没有收,只是写了纳妾文书,如果她本日顺势而为,向韩侧妃请罪,自请分开,莫非另有谁舍不得她分开?
知书答了声“是”,出去写了个帖子,派人送到白佳宁居住的运河别业,本身却叫了小厮扣问了一番,然后悄悄去了韩侧妃住的海棠院。
宛州城不但堆积了无数富商豪商帮闲经纪名妓名优, 就连无数的高门公子繁华天孙也来往期间, 寻觅各种机遇, 停止各种运营, 此中就包含端懿郡王的两位损友――庆嘉长公主的三儿子白佳宁和胡巡盐的五公子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