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健住的是秦家祖宅,就在城北的汉冶胡同,宅子倒是比秦仲安家大很多,是一个二进的宅子,秦老太带着秦伯健的两个女儿秦凤儿和秦莺儿住在后院,秦伯健和老婆王氏带了大儿子富哥和小儿子贵哥住在前院,再加上家里使的一个丫环和一个小厮,宅子有些窄狭,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
翡翠见秦兰芝爱吃葡萄却懒得剥皮,便用香肥皂洗了手,剥了一小碟放到了秦兰芝面前。
秦兰芝翻看着竹箧里的草药,寻了几个幼株,道:“我这就去种下尝尝!”
白佳宁笑了起来:“表哥,比来察院胡御史一向没批下盐引来,盐价一向居高不下,手里有盐的话,越早脱手越好!”
赵郁微微一笑,谢了胡大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起家告别。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见兰芝竟然把李知州夫人预定的二百粒人参养荣丸全给做好了,并且做得还不错,内心欢乐,便道:“我的儿,搓药丸时手心多抹些香油,药丸大要就更光滑些,并且不沾手!”
“对啊!”白佳宁顺口答道。
秦仲安听到了,便伸手把被秦二嫂咬了一口的苹果接了过来:“我吃吧!”
知书承诺了一声,忙忙骑马去了。
白佳宁闻谈笑了:“表哥,你能弄到盐?你有多少?”
秦二嫂也笑了――她说的话秦仲安老是当耳旁风,还是兰芝对她爹爹有体例,
兰芝身上穿的是白绫窄袖衫,感觉有些凉,便叮咛翡翠:“你去衣柜里把那件朱红宽袖褙子拿来吧!”
妻女不爱吃的,普通都由他来处理。
秦兰芝笑着道:“我记着了!”
万儿洗了一盘苹果送了过来,想起这苹果是东街口简家送来的,便随口道:“我本日出去买做月饼的青红丝,恰好碰到了简家的小莲,小莲说简三女人病了,心口疼,现在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白佳宁正用心垂钓,俄然听到一边赵郁问他:“老三,我记得你熟谙几个盐商?”
第二天快到中午,秦家留翡翠和万儿看家,一家三口雇了辆马车,带着礼品往秦家老迈秦伯健家去了。
秦仲安“嗯”了一声,持续吃苹果。
秦兰芝从竹箧里拿出一株草药,细细看了看,这才道:“娘,我们院子的东南角不是有一小片菜地么?要不试着种这类药材?如许你就不消每次都跑到城外去采药了!”
秦老太一见一年多没见的孙女秦兰芝,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嘴巴亲热得很:“哎呦呦,我远亲的兰芝呀,你可返来了,祖母可想你了!”
秦兰芝在一边只是笑,道:“娘,你既然不爱吃,就给我爹呗!”
又问秦二嫂:“娘,李知州夫人不是还要一百粒保宫凝血丸和十盒药香么?明日开端做么?”
到了汉冶胡同,一家人相见,倒也谈笑晏晏。
秦兰芝见状,便一粒粒拈起吃了。
赵郁思考半晌,这才把知书叫了出去,叮咛道:“你先回王府,把这匣子胡珠给侧妃,再和侧妃说一声,我过两日就归去。”
翡翠是秦兰芝从娘家带来的,一贯靠近,不至于会跑到侧妃的海棠苑说闲话。
第二天上午,赵郁打扮得齐划一整,鲜衣怒马前去察院见胡御史去了。
赵郁在醉梦中, 模糊听到有人在唱曲:“......浅酒人前共, 软玉灯边拥, 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 轻把郎推,渐闻声颤......”
他当即批了盐引,含笑交代赵郁:“郡王,盐引已批,请叮咛人去支盐就是!”
出了察院,赵郁带了知礼及从白佳宁那边借来的仆人,雇了三十辆大车,径直往盐场支盐去了。
知礼一贯诚恳沉默,又是赵郁从内里收的人,也不至于会去侧妃那边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