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嫂听了,忙问道:“兰芝,你受伤没有?”
秦二嫂忙把女儿安设在榻上坐下,本身点亮烛台,叮咛小丫头万儿去烧水,又让翡翠去清算楼上兰芝的屋子。
他比秦兰芝小一岁,一贯叫秦兰芝“姐姐”。
秦兰芝听到爹爹声音,心中欢乐,忙站起家,拎着裙摆吃紧跑了出去:“爹!”
秦兰芝刚要说话,却见到爹爹身后跟着一个身着玄衣的清秀少年,不由一愣。
听了秦二嫂的话,他当下回过神来,看向秦二嫂,拱了拱手道:“秦姨娘在王府呆不住,侧妃叮咛送她出来,今后她的嫁娶,都和王府无关!”
秦兰芝闻言内心一惊——宿世她可不晓得另有这回事啊!
就着廊下挂的灯笼的光晕,她认出这少年恰是爹爹老友之子许江天。
许江天看到秦兰芝,也是一怔:“兰芝姐姐......”
娘俩正絮絮说着话,内里传来笃笃的拍门声,本来是兰芝的爹秦仲安返来了。
翡翠清算好楼上的房间,沏了茶送了过来。
她刚走到自家大门外, 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有福王府的标记,不由一愣:莫非闺女返来了?
秦仲安和秦二嫂端着茶盏,眼巴巴看着秦兰芝。
秦二嫂心中欢乐, 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 刚巧丫环翡翠搀扶着秦兰芝下了马车。
秦仲安闻言,微一沉吟。
万儿承诺了一声,正要分开,却又被秦仲安叫住了:“女人爱吃甜的,再多要一份猪油玫瑰糕,一份定胜糕!”
听了娘亲的话,秦兰芝一颗心这才完整放了下来,道:“娘,今后我跟着你学医。”
秦二嫂用薄荷香肥皂洗了手,靠近盘仔细细看了看,选出最完美的一粒葡萄细细剥了皮,喂兰芝吃了,又遴选了一粒剥了起来,口中问道:“兰芝,要不要把你回家招婿的事放出风去?”
秦二嫂闻言,心中大惊,正要说话,谁知这位长史官看向笑吟吟预备和秦二嫂搭话的吴妈妈:“吴妈妈,你不是还要去王府向侧妃回话么?”
秦兰芝收敛笑意,水汪汪杏眼在暗淡的光芒中熠熠生辉:“吴妈妈,请多操心了, 如果事成, 这谢媒钱我可少不了您的!”
秦二嫂瞪了丈夫一眼,再看向女儿,眼中已经尽是欢乐:“这可太好了!你祖母现在逼着我们过继你大伯家的贵哥,贵哥都十三岁了,我不肯意,你祖母日日把你爹叫畴昔骂,你爹刚松了松口,你大娘就过来借走了五两银子,说是要送贵哥去读书!”
许江天有些内疚地低下头,又鼓足勇气昂首看兰芝:“姐姐,你怎......如何返来了?”
秦兰芝很快平静了下来,做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来,一本端庄道:“我犯了错,被撵出王府了,今后就回家住了!”
说罢,她清凌凌的杏眼看过娘亲,最后落在了爹爹秦仲安脸上,等着爹爹的反应。
母女两个在落日余晖中面面相觑。
李云端又看了秦兰芝一眼,见她依偎着秦二嫂,眼中含泪,一脸委曲,小不幸似的,想起她在马车里和吴妈妈说的话,不由在内心嘲笑了一声,当下头也不回,翻身上马,挥手表示马车掉头,然后就押着马车分开了。
秦二嫂本日去状元胡同张大户家给张大户第五房小妾看产后病, 得了一两银子赏钱,袖在袖袋里,欢欢乐喜回家去。
她和秦仲安就秦兰芝这么一个独生女,天然心疼,娇惯得率性非常,当初若不是兰芝本身看上了端懿郡王,哭着闹着非要给端懿郡王做妾,他们两口也不会同意兰芝进王府。
她鼻子一酸,眼睛立时有些潮湿,不由开口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