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那边去清理下伤口吧。”舒柔说着放下了他手腕。
他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不舒畅?不然歇息一会儿再拍吧。”
啧。
余光中瞥见小女人也一脸担忧的模样,寂静数秒,他清咳一声:“我没事,持续拍吧。”
凉面装在透明的玻璃保鲜饭盒中,玄色的是木耳丝,绿色的是青椒丝,橙色的是胡萝卜丝,沾了生抽后变成浅褐色的是细细的鸡丝,和着劲道的面条一起拌匀,一揭开盒盖,就有酸香味扑鼻而来。
柔嫩的,温热的,触感。
成果第二次拍摄还是出了题目。
配戏演员:“……”
舒柔眨了眨眼:“曜哥?”
段文曜:“……还想喝绿豆汤。”
“好了。”擦完碘伏,又贴上创口贴,舒柔松开手,盯着他手臂看了一眼,又不由皱了皱眉头,“刘教员也太不谨慎了,手上拿着刀子呢,都不重视一点,还好划到是手,伤口也轻。”
话音刚落,手臂就让一只软乎乎的小手给握住了。
配戏的演员不知是受段文曜感染,还是被“影帝走神”震惊到了,出刀的时候也跟着走了下神,本来碰不到身材的刀直直在他手臂上划出了一个口儿。
舒柔也没在乎他的语气,只觉得他是因受伤而不欢畅,又软声反复了一遍:“刀上没锈吧?有锈得突破感冒针的。”
这个镜头是在室内拍摄,项辰因故把外套给脱了,他这会儿穿的是短袖,以是,腕间的触感毫无隔绝地、分外了了地传了过来。
段文曜:“……”
小女人当时愣了一秒,然后扬起小脑袋,扣问似的叫了他一声――
幸亏道具是特制的,并不是真的锋利,只稍稍划破点皮。
握在腕间的小手蓦地这么一松,段文曜一时只感觉仿佛心头也跟着空落落了普通。
……真是要命。
现场莫名温馨下来。
这镜头拍的是项辰和李国安一个首要部下起抵触,差点动起手来的情节。
细细轻柔的嗓音就这么顺着耳朵一起钻进心底,就小蚂蚁悄悄爬过似的一阵轻痒。
小女人就这么握着他手臂,细气的眉皱成一团。
自打在《双刃》剧组见到他至今,算算也有□□年了,他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在拍摄时这么神思不属的。
“曜哥?”
他闭了闭眼,有些愤怒似的微微沉下声音:“你刚问甚么?”
身子才刚微倾,握在腕上的那只小手就紧了紧力度。
上一个镜头拍完时,他因为内心那点奥妙又难以言喻的不爽,一时髦起开口让他阿谁小助理改了称呼。
那小书包看着一点都不大,但段文曜曾见她从内里翻出过很多样小东西,奇异得的确像机器猫的小口袋一样,也不知她如何塞出来的,也不晓得重不重。
闻声许固的声音,段文曜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史无前例地在拍摄的时候走神了。
像是酥麻,又像是心悸。
顶着世人目光浸礼的段文曜:“……”
段文曜愣住了。
心口仿佛被一种陌生的情感满满占有着,像是一瞬之间,就软得一塌胡涂。
舒柔细细打量了下伤口,确切不深。
配戏演员还是头一回和他合作,想起这位影帝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见他蹙起眉,一双黑眸沉冷凌厉,不由心头惊惧惭愧交杂,一边叠声地报歉,一边心惊胆战猜想他会如何发作。
毕竟经费在肉/眼可见地燃烧着。
哪知等了几秒,却又见段文曜只是一脸不甚在乎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就侧身迎向了正朝他跑来的阿谁小女人,眉梢轻扬,仿佛还带了两分笑意。
如果对戏演员不拖后腿的话,这位大影帝凡是都是一两条就过,持续走神两次,还是头一回见呀,挺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