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桂香累了，程燕让李桂香先睡下，她去了灶房帮程贵荣的忙。
这会儿上，程贵荣端着一个大碗进屋了。碗里冒着热气，程贵荣直接端到了李桂香跟前。
看程燕过来，程贵荣踌躇了一会儿，说道：“燕儿，你妈说的话你别往内心去。你妈是难受没了孩子，不是你奶……”
与其去究查查不出来的究竟本相，不如尽力把糊口过的更好。起码以现在没钱没权的她来讲，不是究查本相如何的时候。
看到程燕过来，程柳问道：“你们明天卖的吃食都筹办好了？”
夜里，程燕迷含混糊入耳见李桂香和程贵荣在说话。
“……今儿你大你娘来闹，柳儿在屋里没出来，就跟没闻声一样。”李桂香说道，声音难掩绝望。
程燕忙了一天，累的很，不想跟她打嘴皮子官司，摆手说道：“是没事，睡觉吧。”
李桂香擦了擦脸，摇点头，叹了口气，“我生了你以后，你奶更活力了，骂的也凶，我还没说话，是你爸先开口了，说如果家里不肯意养，他就带着你出去要饭。”
程贵荣说道：“你小声……她不是说她不得劲……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程贵荣是个诚恳巴交的人，他说出去要饭，是真出去要饭，毫不是为了威胁父母而说出来的气话。
程贵荣从速陪笑道：“就是，咱又不是不挣钱了！咱现在一天能挣几十块呢！”
婆媳之间吵架打斗也就罢了，乡亲们顶多当个笑话看，谁家婆媳不吵架的？可如果程燕这个当孙女的跟奶奶吵架打斗，那就不是笑话，是违逆不孝的丑闻了。
“燕儿她娘，吃吧！”程贵荣憨憨一笑，“我技术不可，你姑息吃点吧。”
“我……”程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很快又不太欢畅的说道：“咱妈不是没事么！”
等程贵荣走了，李桂香悄声对程燕说道：“这回我拿砖头砸你奶，我想着咋着你爸阿谁孝敬的得说我两句啥的，谁晓得他提都不提这事！”
“我就是心寒，我在外头都那样了，也不见她多问一声……满脑筋想的都是韩峰，想着进城……幸亏咱另有个燕儿……”李桂香又说道。
程燕伸头一看，碗里是三个荷包蛋，仿佛还放了红糖，氛围里一股甜丝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