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莲被盯的心头发慌,手脚都不晓得往哪儿放了。
“哪儿去了?如何没有……”顾茵把衣裳翻滚了一地,边翻边叨咕。
她没有说下去,但赵秀莲的脸立即就绿了。
顾茵可没看出她妈的神采,看赵秀莲否定,跳着脚嚷嚷,“就那件红的,我前些时还在你柜子里瞥见过,你放哪儿了?”
从小到大,赵秀莲不说是把她捧在手心,那也是含在嘴里宠着,从没大声吼过她,明天竟然……打她?
“妈,你干甚么呀,都弄疼我了……”
赵秀莲的盗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等从上房出来,她身子另有些打晃。
她还没说完,顾茵就穿戴一身单衣冲了出去。
周梅看着两母女的背影,眸子转了一下,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风风火火去了上房。
赵秀莲哪还顾得上女儿,从窗户上瞅见周梅的背影,心下立时一慌。
赵秀莲越想越慌,恰好顾茵还在耳边吵着要新棉衣,忍不住在她身上拍了一巴掌,“穿甚么穿!哪来的甚么新棉袄,你要不想穿衣裳,就这么冻着吧!”
如果早晓得儿媳妇手里有,却不舍得拿出来,眼睁睁瞅着老爷子享福,那她在这个家就别想好过了。
“你个死丫头,哪有甚么新棉袄,你看差了!”赵秀莲气的直咬牙,大力拽了女儿就往外走,边低声哄道,“你不是喜好妈那件黄的吗?走,妈给你拿去!”
好半晌,老太太终究和缓了神采,淡淡道,“没有最好,你嫁出去也这些年了,我量你也不是那黑心烂肺的,手里攥着票也不出,眼睁睁看着你爹刻苦……”
赵秀莲气了个倒仰,“小贱蹄子胆肥了,让老娘逮住看不打死你!”
顾茵大声道,“你把那件新棉袄放哪儿了?我就穿阿谁!”
自顾安闲房里哭了半天,目睹赵秀莲忙的底子顾不上她,只能愤恨恨的套上她妈那件半新不旧的黄棉袄,唤了顾蔓给她打洗脸水。
顾蔓哪能让她碰到,一哈腰就从她妈胳膊底下钻畴昔。
顾蔓走过来道,“姐,你咋还不洗漱?大伯他们快返来了。”
“啧啧,”周梅摇点头,一脸不屑。
顾老太太心心念念着要给老头子做条厚棉裤,就是手里的布票不敷。
是以老太太辛辛苦苦养了几只鸡,鸡蛋一个都不舍得吃,全都是留着换布票的,百口人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