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宫早已被这位荏弱的主子整治的铁桶普通,走进了殿门,可就轻松多了。
“那我们现在去?”书衡兴趣昂扬,上京繁华拥堵,楼阁小巧连云起,连天空都割成了一块一块的,她倒真想去内里散散了。
袁夫人羞红了脸,便是内心欢畅,嘴上也不能说了。书衡在一边强忍着笑,一本端庄的吃苹果。公爷尝了一小片,公然汁水如蜜,果香扑鼻,便笑道:“还是昔日的味道。多亏婆婆想着。我一向记取要去庄下住几日呢。”
项上光灿灿黄澄澄,挂着贵妃亲赐的福寿连缀长命锁,乌鸦鸦的头发梳出两个童化鬟,用春红宫绸紧紧的扎起来,一边结上一朵金累丝珠蕊牡丹花,身穿错金百蝶穿花真红薄绸小袄,齐膝暴露秋香色洒金团花罗裙,内里还罩着一件明紫色缂丝莲云纹纱衫,看起来实在是------很热。
袁妃的昭仁宫伴在正宫永宁宫东侧,书衡母女刚在殿外站定尚未通传,便有一个小寺人飞奔着来驱逐:“娘娘等待多时了,夫人快请吧。”袁夫人先行谢过,这才拉着书衡登堂入室。书衡这位姑母身姿娴雅,神清骨秀。因为身形颇显荏弱,气质反倒更显飘逸,眉眼间有着跟国公爷一样的□□,很有股林mm的味道。不过这位林mm却没有吟诗作赋,也没有悼月葬花,更没有清泪成行,恰好相反,她喜好人间炊火。
宋婆婆唱佛伸谢不迭,又道:“公爷尝尝果子?清苦涩脆,供在佛前也不会失礼。”
袁夫人一望便笑,拉着书衡行了礼便道:“贵妃姑奶奶这是又洗手作羹汤了?瞧瞧这手,明显被油烟熏着还能保养这么好,莫非就是天生丽质?”
宋婆婆本性浑厚,并不以扶养了小仆人的功绩自居,多次回绝了袁国公要接她进京纳福的聘请,现在还呆在京郊农庄上.时不时带了时鲜的生果时蔬进京看望公爷和夫人.书衡也极其喜好这位浑厚练达的乡间白叟,她很轻易让她想起乡村的祖母。宋婆婆见问,便拉开了话匣子:“老天爷开了眼,风调雨顺,不但麦苗开的好花抽了穗子玉米收了满仓,连刚下的桃子都有拳头子大,我特特挑了头一批赶鲜的送来,给公爷夫人和蜜斯都尝尝。今后有多少,可也比不上这货尖子”紧接着又拍腿道:“瞧瞧路边的饥民,我这老婆子感觉本身真该去菩萨面前烧高香.”
“是的呢。娘亲是分了我一块,其他的都本身吃了。”书衡嘟着嘴巴装不幸。
书衡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她来到这个天下上这么久,也不过是这屋子出那屋子进,这伯府里走,那侯府里来,一所宅子换另一所宅子,真成圈养了。“好好好,爹爹娘亲,等暑天到了,我们去村里消夏吧。”
“谁说我不乐了?”国公爷伸出指头把她的眉心抹平:“谨慎脸长搐了。”
“好的很。不感觉晕,也不感觉困。吃得下,也睡的好。”袁夫人提及腹中胎儿更是容光抖擞,用心道:“不想酸的也不想辣的,倒想甜的。贵妃前个儿赏的玫瑰松子瓤蜂糕,甜甜糯糯又有嚼劲。我爱的不得不了。”
小厮出来清算茶具:啊咧?这条袱上的流苏如何被扯掉了一根?
宋婆婆哈哈长笑:“小囡囡还是这么讨喜,就跟那年画上跑下来的一样。我此次见她但是比前次又高了两寸。”
宋婆婆到底上了年纪,又说了会话,便由人带着去歇息。
书衡轻嘘了口气,扭扭被项圈压得酸痛的脖子,抬起沉腾腾挂着珊瑚红镯子的小手遮着眼睛,望了望墙沿,赤红的太阳早已挂在那边了。“春脖子短夏尾巴长,赤日炎炎挂空早啊”,书衡像模像样的感慨了一声,口气活似饱经沧桑的老者。袁夫人顺着她的视野看了一眼,淡定拆台:“是宫墙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