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拿帕子擦眼睛。
杨姨娘半晌不语。
“暗里没人时,让我随便些吧。”她摸摸夷则的头,安抚。
莫非是个侏儒吗?
杨姨娘心中一凛,从速从凳子上站起来,企图再说甚么,老夫人张眼看她,一眼把她看辞职了。
一个动机还没闪完,面前却蓦地一暗。
姜老夫人替她说了,“你是说,你们太太借着此次的事,鼓励阿萝对你不敬?”
南宅姜老夫人的房间里,却没因姜照出门而变得冷僻。先是杨姨娘,后是程氏,另有各位外务管家,连续过来和老夫人叙话。
“谁打呵欠闭着嘴?”
“这个啊……”
姜照脖子上横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刀上血气直冲鼻端。
真俄然。
车子很小,香榻更不大,姜照歪在上头伸不直腿,出了城以后门路开端颠簸,就更加不舒畅了。“改天有空要把车好好改改。”她自言自语。
“女人,你还没奉告我干吗跟姨娘改口呢。”夷则悄悄拽她袖子。
老夫人点头:“这就对了。”
坐在小清油车里,夷则看女人表情好,把憋了一早晨的话吐出来。
她垂下目光,瞄向握刀的手。
老夫人半靠在迎枕上眯眼听着。
老夫人淡淡道:“明天阿萝说得对,姨娘就是姨娘,高低尊卑要分清。”
姜照伸个懒腰,车里设着小香榻,她靠着软枕歪上去,顿时惹来夷则瞪眼,“女人?”
“老太太那里话,这是我该做的。只是……”杨姨娘低头半晌,再昂首时眼圈微红,“没想到太太她……”
杨姨娘无法点头,“毕竟是孩子,触及生母的事总会胡思乱想。这些年也是我常常警告她,就算不能拿太太当娘,起码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技艺真好,她悄悄想。
姜照笑道:“你明天又穿黄色衣服。肤色偏黄,这么穿欠都雅的。”
“姐姐过世的时候,再三叮咛我要看顾阿萝,当时候阿萝还小,没有娘亲可如何好呢?就算没有姐姐拜托,我本身也是万分顾恤她,拿她当亲生的孩子对待,乃至比对燕儿还要好。小时候她和燕儿姐妹两个吵架,我向来都骂燕儿,不忍心指责阿萝半句,谁让她从小没了娘亲,我们剩下的亲人不包涵她,她不是太不幸了?”
“……老太太?”
待到程氏出去时老夫人就问她:“我这几年不管家,你整日繁忙,受了很多委曲?”
“别严峻,我不喊。”她低声说。
“竹筠呢?”
提到杨姨娘,程氏顿了一下才说,“她也很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