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瞥见房中竟然堆积着这么多人,就连独孤皎皎也在,先是一愣,旋即瞧见被围在正中的伤号容与,暴露了些许惭愧的神采:“表兄……”
云中本身就是个翻白眼的人才,一个白眼能翻出七十二莳花腔,可这会儿被玉环这个底子谈不上甚么杀伤力的白眼一砸,立即蔫了,忿忿然拧过身去。倒是容与晃了晃伤臂,轻声斥责了一句:“如何这么不懂事。”
独孤皎皎被他那宠嬖的眼神惊出一身鸡皮疙瘩,颤抖了两下才抖下去。她摊开本身也被扎上了绷带的手掌,道:“我到现在也感觉和做梦一样。这箭真是我射的么?”
她把伤掌拢进了袖子里头。
她看向杨十一,却见他亦是面色凝重,不知在思考些甚么。
只不过此时容与这一双伤臂配着仍然云淡风轻的面色,确切是比一脸傲娇的云中更加惹眼。若非她是从小和容与一块儿长大,现在估计也要陷进容与那双古井一样安静的眼里了。瞧瞧他,绷带缠得那么重,嘴唇也有些惨白,清楚伤得很深,可神采却仍然平和得仿佛甚么事情都没产生,怀春少女们瞥见,大脑里立即就能脑补出一堆“英勇少年救驾重伤却面不改色”的戏码,不出两日长安城中容与的人设必然会从“谪仙公子”窜改成为“少年英豪”——还是长得特别都雅的那种。
这时他被人推到在地,脸朝下跌得颜面尽失。
四皇子晙点点头道:“天然能够。”
一旁阿玉笑道:“我们何为要骗你?若非是你,只怕那鹫雕之事现在还没那么好告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