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后院。
墨儿,苏儿,娘亲,你们看到了吗?
“白痴!”
身后冷不防传来一道嘶哑的声线。
夜鸾煌心尖微疼,箭步走上前,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怀里。
夜鸾煌眸光一闪,贴着她的耳朵说:“嫁给我。”
屋外阳光甚好,屋内芙蓉帐暖。
“你像傻子普通任我玩弄,现在却觉死在我手中,是莫大的热诚,不觉太好笑了吗?”她故意想击碎夜临风引觉得傲的骨气,话字字如刀,直戳他的心窝子。
凤绾衣瞧着他期盼却又不安的模样,内心又甜又酸。
“几时做的?”
夜鸾煌命令抄家,用林家旧部府中的财帛,充当抚恤金,补助阵亡将士的遗孀,能找着尸骨的,由朝廷差人送回客籍安葬,骸骨无存者则安排灵位于新建的豪杰冢中,享百姓香火。
夜鸾煌手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搀着人来到床前,翻开了红盖子。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于她,唯有说抱愧了。
“好。”
她缓缓伸脱手,就着他的大手,行出花轿,并肩同业迈进府里。
凤绾衣愣了愣,忙追至门前,朗声问:“你去哪儿啊?”
梁国来使则是万华尧,他带着施莲一道拜访,所呈之贺礼,竟是一封盖了梁国玺印的归顺文书,梁国愿成为楚国的从属国,封楚帝为王。
“你是吃定我舍不得经验你。”这段光阴来,他避而不见她,不但是奖惩她,亦是在奖惩他本身。
“哄?”凤绾衣面露一丝苦笑,“真有那么好哄就好了。”
凤绾衣答得非常顺溜,大有夫唱妇随的意义。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平复过分絮乱的心潮。
她不说,他便不问,但他只但愿她能欢愉,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面上笑着,心却在哭。
眸光愈发炽热,连带着屋中的温度,似也随之爬升。
婚礼筹办独一半月,礼部上高低下纷繁忙活开了,嫁奁、聘礼等,皆以皇后品级的用度购置。
她缓缓笑了,轻声道:“你暗害先帝,罪不成恕,身后,无权葬入皇陵,我会替你寻一个乱葬岗,让你与野狗为伴,再往你身上灌溉些黑狗血,令你永久不得超生!”
心跳砰砰加快,似有一股热源正从心尖往她脸颊涌去。
“扑哧”,凤绾衣不由得喷笑出声,“我有说不承诺吗?”
“待曜儿亲政,我就带着你退隐,寻个无人的处所,把你藏起来。”诱民气神的情话脱口而出,他夙来沉寂的黑眸,覆盖上一层氤氲迷离的雾色。
“太医开的药,必须定时候吃。”
归顺夜鸾煌的各地义兵,在战后,有的解甲归田,有的顺势参军。
大不了遴选好良辰谷旦,他强绑她上花轿!
大婚当日,街头人隐士海,盛况空前。
现在,她已是正儿八经的定北王妃,也是他的主子,态度天然变得恭敬起来。
他不晓得究竟产生了何事,更不知她对夜临风的仇恨,因何而起。
雁漠北大咧咧的开口:“新娘子,你可别临阵忏悔啊,我们定北王但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儿郎,错过了,今后再也找不到咯。”
这一剑是他赐给她的,现在,她原物偿还!
小手悄悄拧了下他的鼻尖。
夜鸾煌埋首案几,用心致志翻阅着奏章。
他一刻也等不了,未免夜长梦多,本日就得把这事敲死!
夜鸾煌抬手握住她不循分的手指,沉声道:“你承诺也好,不该也罢,本王此生是认定你了!”
他这边琐事缠身,凤绾衣也没闲着,她两世为人,做过两回新娘子,却独独没有哪一次,像此次一样严峻,唯恐婚礼上出岔子,大至礼单,小至相府的装点挂饰,事无大小都要亲身过问一遍才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