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中,初安博亲身替李晟斟酒,殷勤道:“殿下此次南下,收成颇丰,传闻还捉了几个买官卖官的人。”
一番话说完,初衡已经红了眼眶,伸手去拉她的衣袖:“阿姊……”
又慌乱地拉着初安博的手臂:“父亲!您不是说她必死无疑吗?为何她还好端端站在这?”
“这是丧事。”李晟勾起了嘴角:“不如本殿下也留下,同县主道贺一番?”
“阿姊!我错了!我晓得错了!”初衡声泪俱下,抱着她的手臂:“阿姊!父亲说你死了……我怕极了,他还要将母亲关起来,我没法与他对抗,只能这般逼迫他……阿姊……”
“县……县主?”初碧强笑道:“殿下说的,不会是长姐吧?”初安博俄然对初芮遥一拱手:“县主刚从天牢返来,不如先去梳洗一番,待早晨为您拂尘洗尘。”
李晟漫不经心肠端起茶盏:“是,初大人公然动静通达,但有一事,您还不知……”
初衡被打得发蒙,背上模糊作痛,依言跪了下来,荣氏心疼道:“遥儿,你这是做甚么?”
正说着,初碧却仓促地赶了过来,对着李晟盈盈下拜:“七殿下,您安然返来了,臣女真是日夜祷告,想来是上天……”
李晟将初衡放在地上,他立时向初芮遥跑去:“阿姊,我还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穿戴县主品级的绛色锦衣,涓滴不见俗艳,反而衬得她肌肤晶莹如白玉,长发高高绾起,金钗六行,气度高贵,叫人移不开眼去。
荣氏摆脱了侍婢,描述猖獗地跑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遥儿,母亲还觉得……觉得你……”
荣氏拭了把眼角的泪水,抚着她二人道:“好孩子,我们娘仨今后便相依为命,母亲定会护好你二人的……”
初芮遥终是被他哭得心软,抬手将他拢在了怀里,低声道:“衡儿,你记着,阿姊没有那么等闲便会死,只要阿姊在一日,便毫不答应有人欺辱你与母亲。”
初芮遥扶起了荣氏,与她一步步行至初安博面前,勾唇一笑:“女儿不在初府的日子,此处真是窜改不小,父亲竟能将一个五岁的小童逼得要投湖,真不愧是尚书大人。”
初衡垂着头道:“当时我别无他法,阿姊没有见到父亲是如何为难我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