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峰应了个是,随后批示几人把裴岳抬了出来。李菖瞥了眼地上昏倒不醒的裴岳,冷冷道:“把他弄醒。”
荣年惊诧道:“这……病了的百姓就任由他们去死不成?这是甚么事理?”
裴岳一怔,他没推测荣锦一个女子竟将时势看得如此通透,正待开口,却见她回过身来,眼中一片雾气:“恩德?王室的纸醉金迷皆取自百姓,却不顾他们的死活,现在我只是送回些许,如何当得起他们的感激?”
一世人温饱交煎,本觉得要风餐露宿,终究死在这荒郊田野,却没想到有这般的境遇,立即跪下茂发锦伸谢,很多人泣不成声,荣锦眼眶微红,强忍着没有落泪,世人千恩万谢今后,才起家跟着侍婢一道分开。
那侍卫将木棍丢到一旁,拍了鼓掌,叮咛道:“将他拖到马车上,带回恭王府。”几人回声而动,将满头是血的裴岳扯了起来,他看着几人的行动,暴露了狰狞的笑意,此次裴岳可叫他逮住了,竟还叫荣锦公主给他尴尬,待会儿见了五殿下,定要好好告上一状!
马车一起奔驰而去,很快便停在了恭王府门口,侍卫利落地将裴岳扯了下来,拖着他进了里间,齐峰正立在书房门口,被这架式惊得目瞪口呆:“这……裴先生这是如何了?”
荣锦背对着他,语气当中透着几分苦楚:“如果没有百姓,也就没有端阳王室,这事理皇兄不懂,李菖也不懂,他们只顾着在高处尔虞我诈,却没看到本身脚下踩着的森森白骨……”
齐峰固然惊奇,但见他这般胸有成竹,也就依言派人入内通报,未几时,李菖便传了他出来,侍卫头领在里间说了半个时候,李菖始终一言不发,终究才起家叮咛道:“将裴岳带出去。”
荣锦立即伸脱手去,裴岳却拦住了她,将她拉到了身后,上前替她把人扶了起来。荣锦从怔忡当中回过神来,温声道:“不必多礼,你们都是端阳的子民,本公主自是要极力护着你们的。”
李晟蓦地昂首道:“昨日父皇才派我二人去城西巡查了一番,他如何敢……”“这是端阳多数达官朱紫的心愿。”裴岳低低道:“昨日五殿下入宫提及此事,陛下也是应允了的。”
李晟摇了点头,面色沉郁:“并未,和安既然分开了,便是不想让我们等闲寻到。”一面看向了裴岳道:“先生为何会在此处?”
到了城门处,裴岳忍不住再次回身,却没瞧见荣锦几人的背影,俄然,他身后冒出一人,在他头上重重一砸,裴岳不防,随后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说完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极其压抑,一如荣锦现在的表情,她咬唇不语,心中却恨不得立即将李菖带到此处来,给这群百姓叩首赔罪,李家如何就出了他这么个没有人道的东西!
“公主殿下。”人群当中俄然响起一道童声,荣锦闻名誉去,一个肥胖的男童走到了她面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病得面黄肌瘦,一双眼却分外澄彻:“我……想问您一句话。”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背过身去平复心境,裴岳伸脱手想要抚上她的背脊,却终是缓缓放了下来,开口道:“公主仁心,叫这群百姓不至流浪失所,他们定会感念您的恩德。”
李晟点了点头道:“萧国公那边正在尝试,至于和安,我们会极力寻觅,先生先归去吧,如果恭王府有甚么风吹草动,先生给红花楼送信便可。”
“现在人都在那边?叫李菖的人带走了吗?”李晟眼中一片冷厉,若真是如此,他就算是派人闯进恭王府,也要逼着李菖将人交出来!
裴岳拱手道:“五殿下派人将得了时疫的百姓赶出城来,草民特地来禁止,正碰上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