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宗也红了眼眶,对李晟拱手道:“不管如何,殿下这份情义,臣会铭记于心,没齿难忘。”说完便对李晟重重叩首,声音反响在公堂当中,令民气中酸涩不已……
听着他这般冷酷的话,齐峰心中一震,随后垂下头去:“是,殿下,小人都记下了。”说着便从身后拿出了一本书册来,犹疑着交给了李菖:“殿下,这是张院正府上的人送来的,还带了话来,说是让殿下和府上的郎中好生瞧瞧……”
李晟一顿,随后想要扶她起来,却被黄氏避开,只听她道:“殿下,承安已死,不管他做下多少罪孽,他都赔上了性命,也算抵消了,可那孩子是无辜的啊!不能因为他不是天家的血脉便杀了他啊!天家对他弃如敝履,可于妾身而言,他便是我儿独一的血脉,妾身今后的希冀,妾身如何能看着他离世啊……”
“呵。”初芮遥俄然轻笑了一声:“你莫非还惦记取李菖来救你?”
陈露悚然一惊,回过甚去,却见初芮遥正立在她身后,隔着雕栏打量她,仿佛在赏识她落魄的模样。
“出去?”初芮遥睁着一双水眸看向她,略带迷惑道:“陈露,本郡主觉得你另有几分聪明,没想到竟这般笨拙,你凭甚么觉得你能分开这里?”
王耀宗推测了她要说甚么,立即拉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拖起来,她却刚强地看向李晟:“这事就算老爷打死妾身,妾身也要说!”
说着恨恨看向了初芮遥:“你就是嫉恨本侧妃,才用心谗谄,待本侧妃今后处出去,便是你的死期!”
“别再同本殿下提那老匹夫!”李菖不耐道:“他懂甚么?老眼昏花,还心机局促,竟这般容不得人,这几日定没少在父皇面前说这药方的事。”
齐峰应了个是,李菖持续道:“另有,给秦佟送信畴昔,那孽障定要他亲身盯着,定要告结束他的性命,如此才气叫父皇消气。”
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黄氏俄然跪在了李晟面前,泪光莹莹道:“殿下,妾身求您一桩事……”
她不动声色地从怀中那拿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雕栏旁,陈露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防备道:“这是何物?”
陈露望着那处极小的窗子,想到昨日她还在恭王府当中,养尊处优地过着侧妃的日子,本日便到了此处,成了个阶下囚,心中酸涩,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那张院正……”
初芮遥却定定地看着她:“到了这个地步,陈侧妃倒还能这般放肆,真是叫人开了眼。”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近了两步,陈露伸手去抓她,却没能触到她的衣角,张牙舞爪道:“贱人,有本领你就过来!看我不杀了你!”
话未说完,黄氏便已经泣不成声,伏在地上哀哀地抽泣着,神情令人动容,李晟心中一动,随后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看着她道:“王夫人的要求本殿下晓得了,本殿下承诺你,会去同父皇好好筹议一番,看是否能留下他的性命。”
这厢,陈露被人关在了天牢当中,神情木然地盯着一处,不知在想些甚么。见她一向入迷,狱卒便将牢门锁上,随后分开了此处。
初芮遥直白道:“毒药,鹤顶红,服下今后半个时候你就会毒发身亡。”
齐峰点头道:“殿下贤明,小人这就去办。”说着便快步走出了书房,李菖冷冷端起了茶盏,所幸本日之事与他没有太大干系,陈露便是恭王府的一颗毒瘤,留在府中时不时就要闹出事端来,如此处理了也好……
“殿下的意义是……”齐峰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只听他一字一顿道:“将这药多量购进,而后发放给得了时疫的百姓,本殿下信赖,如果治好了时疫,那御病院的院正也该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