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只是一个得宠嫔妃的哀怨之词,而如满寿这般的知情之人却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着瑶美人,她这可不是偶然之言,这清楚是在将郑氏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天子闻言,公然堕入了深思当中,凝睇着她没有开口,却见她微微偏头,一行清泪从眼角落下:“可臣妾始终舍不得……”
宫中,天子召了秦佟进宫,听他回禀荣年杀人一案,可秦佟显得有些许心不在焉,老是顾摆布而言他,檀卷更是写得拖泥带水,天子终是动了怒,将他赶了出去,看着案上的公文,更加心烦,干脆去别处散心。
像是撑不住了普通,瑶美人掩住面孔,低声抽泣着,天子只觉心中仿佛有甚么碎裂了普通,抬起手想要抓住她,却见瑶美人将手放了下来,深深望了天子一眼,而后敏捷回身,毫不踌躇地跳进了水池当中。
幻景仿佛一刹时便消逝了,天子面色凝重,淡然道:“你可晓得,这长春宫是宫中的禁地,除了朕以外,旁人不准出去?另有,朕命你在宫中禁足,你却擅自逃了出来,你该当何罪!”
天子却俄然狠狠推开了他,一步步走向那女子,神情恍忽:“皇后,朕这些年……极其思念你……你终究返来看朕了……”待与她只要半步之遥时,天子上前从背后揽住了她,低低道:“皇后,你的字朕已经看过了,你也是恋慕着朕的,是不是?”
未几时,浑身湿透的瑶美人便被人托了上来,侍婢正待伸手去接,天子却大步上前,拂开了她们的手,亲身将人抱了过来,紧紧揽在怀中,明黄的龙袍被沾湿了一大片,他却恍若不觉,体贴肠看向怀中的人,瑶美人缓缓展开了眼,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道:“陛下……”
里间被宫人打扫得干清干净,安排与先前分毫不差,但到底陈腐了些,廊下坐着一个身着月红色轻纱的女子,乌发未束,轻柔垂至腰间,暴露的半张面孔不施粉黛,却美得令人恍忽,天子立在原地,看着正在操琴的女子喃喃道:“皇后……是你……”
女子沉默不语,任由天子抱着,好久,她才缓缓回过身来,对天子施礼道:“臣妾见过陛下。”天子一怔,而后认出了此人并非甚么郑氏,而是秦家送进宫来的庶女,前几日被他禁足在宫中的瑶美人。
天子目光紧紧盯着那红色的衣裙,厉声道:“退下!朕要将皇后救返来!你们退下!”满寿赶紧道:“你们快去救人!”一面安抚天子道:“陛下,老奴派人去救瑶美人,您在此处等着。”
“陛下不该这般曲解臣妾。”她眸中垂垂漫上了泪水,而后喃喃道:“过往各种,臣妾都记在心中,陛下与臣妾之间有太多的曲解,是以一向在错过……”
天子的语气里带着模糊的杀气,满寿叹了口气,这位瑶美人的荣宠怕是到头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缓缓抬开端来,凝睇着天子道:“陛下息怒,臣妾刚入宫,宫中的端方还不大明白,臣妾只晓得,陛下的心已经不在臣妾身上了,既然如此,臣妾留在人间也没成心义了,想着再见您一面,现在也满足了。”
天子心中一震,而后将人抱了起来,缓缓踏出了长春宫,余下一众宫人瞠目结舌,怔忡地看着二人的背影……
满寿跟在天子身后,看他漫不经心肠走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长春宫门外,满寿惊诧,而后上前劝说道:“陛下,我们还是去别处吧……”
这厢,李菖在驿馆当中将养了几日,也垂垂有了精力摒挡身边的事,是日,他将齐峰召到身边,沉声问道:“那日分开之时,萧朗和那女子可还活着?”
李菖听他说完,缓缓抬开端来,语气阴沉:“你的意义是,你并没有看着他二人死去,现在他们有能够逃脱了,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