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一片沉寂,世人都如坠梦境,索月对劲地扬着眉,端阳女子也不过如此,她仍旧是这殿中最夺目的,手指拟作兰花状,堪堪停在脸颊处,她勾唇一笑,快速地扭转了起来,裙摆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初碧带着巧玉扬长而去,墨萱艰巨爬起家来,抚着面上的红痕,狠狠咬着唇不语……
“这个贱人!”初碧收紧了手指,肝火冲冲道:“成日里缠着七殿下,还摆出一副骄贵的模样,真是下作!”
墨萱一惊,有些惊骇地盯着她:“蜜斯汲引,您才是国色天香……奴婢不过萤火之辉,与您比不得……”
索月有些不悦,正待说话,天子却笑着出言道:“好!索月公主果然是楼兰的珍宝!”她一怔,随即面上出现笑来:“陛下言重了,索月……”
初芮遥坐在妆台之前,盯着铜镜中的人道:“现在逞强已经无济于事,不如张扬些,反倒叫人顾忌。”沉默半晌,沈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眉道:“罢了,那我同你一道去,好歹有个照顾。”
墨萱立即否定:“蜜斯,奴婢是何许人也,如何当得起殿下的宠嬖,他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暗中在江浙排查,才在面上对奴婢宠嬖有加。”
二人入了座,索月发觉到田辰的目光一向瞥向初芮遥地点的方向,肝火更盛,碍于世人在场没法发作。使臣笑着同天子道:“陛下,此次公主前来,是想在端阳寻一门婚事。”
世人哗然,公然她不是来此玩耍的,天子一顿,随即笑着道:“索月嫁到端阳,楼兰王竟也舍得?”眼下成年的皇子除了李晟就是李菖,楼兰这般强大的权势做后盾,焉知不会生了不臣之心……
沈英扯了扯她的衣衫,低声道:“芮遥,传闻这位索月公主极其善妒,女子比她生得美,她便要费经心机毁了人家的脸,你生得如此出挑,还要去赴宴吗……”
初芮遥淡淡转过甚,对她行了一礼:“和安身材不适,扫了公主的兴,给您赔罪了。”她这般告了罪,又举止有度,索月一时不知如何说话,使臣立即上前道:“公主早就听闻和安县主聪明,是以想要一见,县主别在乎。”
拂尘宴设在明月阁,四周都挂着轻纱,索月一身织锦薄纱裙,在殿中翩翩起舞,眉心处垂着红色的宝石,却敌不过她一双妙目,周身还带着异香,一颦一笑都美得叫民气惊。
墨萱故作为莫非:“既然您二位是姐妹……这……殿下如本日日都要与她相见,议论政务,入夜才会回府,蜜斯如果对殿下故意,还是要顾忌一些。”
她的手停在了一件绛红缕金挑线纱裙之上,叮咛绿荷道:“替我换衣。”“你疯了不成?”沈英指着那衣衫惊叫道:“这般出挑的色彩,她想看不到你都难!你莫非是要同她请愿?”
是日,天子特地在宫中设席,为索月拂尘洗尘,还宴请了很多端阳女眷,本来初芮遥称病不出,与沈英在荣府谈天,未几时,宫中却特地来人请她畴昔。
索月快速皱起眉头,看着女子一步步走出去,绛红色的衣衫在她身上显得如此合衬,涓滴不见俗气,长发高绾,鬓边还贴了新月状宝石作饰,她缓缓下拜,裙裾一丝稳定:“和安见过陛下。”
沈英叹了口气:“这些人眼睛都长在你身上了,不如你本日用心扮丑,先躲过此劫,如何?”
她越舞越快,殿中赞叹声四起,终究乐曲戛但是止,她也收住了脚步,香汗淋漓地瞥向了席中的田辰,他却涓滴没有重视到,眼睛入迷地盯着门外。
本来是李菖即将过门的侧室,墨萱垂下头,心中暗道,即将成了旁人的家眷,竟还顾虑着李晟,这般对她吆五喝六,的确不知所谓!